正文

《相伴》一集(1)

相伴 作者:王海鸰


1、日外

1951年深秋初冬。

在《 志愿军战歌 》的旋律中,志愿军抗美援朝的经典场面:前行的队伍。炮火。肉搏。冲锋。坚守……

露天舞台。一大横幅:热烈欢迎祖国慰问团演出。报幕员:“下一个节目,数来宝,《 武松打虎新篇章 》,表演者,张贵祥。”

张贵祥上场,三十多岁,醒目的光头。一阵漂亮的板耍过之后,开唱:“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空袭突至。人们就地隐蔽,炮弹落下,一块弹皮打中了张贵祥。张贵祥倒地……

2、日内

志愿军野战医院。医护人员正在紧张抢救。可看到被抢救的伤员正是那个张贵祥,光头醒目。

护士鸽子站在抢救的人圈外,很想帮忙的样子,但插不上手。

护士长回头看到了她:“鸽子,你去给二床把血输了!”

鸽子:“是!”走了。

鸽子给伤员输血,针头总也扎不进血管里,急得她满头大汗。

护士长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针,一针见血。

鸽子目不转睛看,目光里有羡慕有惭愧。

护士长边熟练固定针头,边对鸽子:“伤员失血过多,血管不容易找。”

鸽子:“护士长,慰问团张贵祥同志情况怎么样?”

这时有人叫“护士长”。护士长答应一声,边匆匆走,边回答鸽子道:“牺牲了。”走了。

鸽子震惊的眼睛。

3、日贺家

鸽子穿志愿军军装的照片特写,英姿勃发。镜头拉开,照片放在一年轻人的身边,这是本片主人公巩天棚的师娘贺帼玉的儿子严少斌。他正在看鸽子的信,少斌二十岁,看上去非常阳光。鸽子的画外音:“……这里战斗非常激烈,前方将士作战英勇,每天都有人受伤、牺牲,参军短短四个月里,我受到了很大锻炼和教育,我一定要向英雄学习,学习他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随时准备为国捐躯!……”

少斌看信的目光急切的眼睛,那眼睛里有担心和思念,更有年轻人被激励被召唤的激情和冲动。

贺帼玉在堂屋做饭,手脚麻利,边做事边眼睛不时向儿子房间里瞟。贺帼玉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这是一个看上去家底较为殷实的家。房子应该是平房,至少三间睡房。贺帼玉想想,拿了个梨在围裙上蹭蹭,去了儿子房间,把梨给儿子,嗔怪嘲笑地:“嚯嚯嚯!一封信,看了多半晌!”

一直没开口的少斌开口了:“妈,我要参加志愿军!”

贺帼玉脸一板,简洁道:“不行。”

少斌:“为什么?”

贺帼玉:“你是独子。”

少斌:“妈!!……那么多同学都上去了!我也是年轻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贺帼玉火了:“少给我扯这些大道理!别以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少斌镇定地:“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贺帼玉指少斌旁的照片:“你就是想去找你的那个鸽子!”

少斌:“妈!”

贺帼玉:“叫妈也没用!”

少斌气急败坏的脸。

4、日茶社

茶室听众人满为患。

台上正说数来宝的是巩天棚,时年三十二岁。

在台下的观众里可以看到一个姑娘和一个老者一起。这姑娘就是将在第三集里开始出现的程护士,老者是她的父亲。老者边听边不断点头,很受用很内行的样子。

茶社经理模样的人领着两位干部模样的人来到后台,听到掌声叫好声,显然巩天棚说完了。片刻,巩天棚下来,经理带着两位迎上去。

经理向巩天棚介绍那两人:“巩老板,市政府张主任、许干事。”

巩天棚忙与那二人握手寒暄。态度极为谦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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