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前线

巩天棚所乘车继续前进。车内，少斌：“你给指点一下，下次节目我争取上！”

巩天棚沉吟：“……再下次吧。”显然刚才他和少斌遇到的危险使他改变了主意。

少斌惊怒：“刚才你还说要帮我――”

巩天棚不接茬儿，脸扭一边看别处。

少斌愤愤。

一人小声道：“老巩，你不教他回头不怕他跟他娘告你的状？”

巩天棚也小声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他的娘！……我瞅现在前线形势挺紧。我怕他长了本事不知深浅瞎逞强。等形势好点再让他上吧……来前跟我师娘打了包票的，看好他。这是严家的独子，八百亩地一棵苗啊！”

那人深深理解地点头。

车行驶。路过志愿军医院。铁丝上晒着一片雪白的被单，在外面晾晒被单绷带的女兵喊：“是祖国慰问团的！”

人们闻声拥去，包括鸽子。

巩天棚车内。演员们对医院的姑娘们招手，同时可听到有人说：“女兵女兵！医院的！”

少斌听到，拼命扒开前面的人，挤到前面，他看到了鸽子。

与此同时，鸽子也看到了他。二人同声叫：“少斌――”“鸽子――”

车远去。姑娘们目送车远去。其中有护士长。

护士长：“这就是你对象？”鸽子点头。护士长：“孩子就是他的？”鸽子点头。护士长：“这就好办了！他叫什么名字？”

鸽子没回答，只是一把抱住护士长，哭了，属喜极而泣。

护士长拍着她，妈妈一般：“好啦好啦好啦。……这不没事了嘛，哭！”

鸽子挂着泪的笑脸，如雨后绽放的花儿。

护士长：“咱们马上跟他联系，啊？”

鸽子点头。

车内。少斌痴痴扒着卡车后挡板向后看，许久没动。

巩天棚来到他身边：“少斌，咱演出完回来的时候，就便去看看鸽子啊？”

少斌冷淡地：“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巩天棚叹气。

2、日贺家／外

到吃饭时间了，贺帼玉没心情做，摸出块干粮，就块咸菜，就算是饭了。正吃着，想起什么，跳起，去开收音机，越过唱戏的说书的节目，找到新闻听新闻：“……凌晨三时，战斗打响。美军的炮火以每秒钟六发的密度落在我军阵地上，炮火肆虐。树木被打光，坚石炸成细土……”

贺帼玉半张嘴，嘴里含着干粮。

外面邮差叫：“家里有人吗？来信啦！”

贺帼玉慌慌张张向外跑。

外。邮差等着，贺帼玉人未到声先到：“哪来的信？”

邮差：“朝鲜！”

贺帼玉一喜，接过信，看。信封特写表明，那正是鸽子写给严少斌的那封信。

贺帼玉失望至极。

邮差：“不是儿子的？”

贺帼玉摇了摇头。回屋，把信顺手就近一扔。

屋里，新闻已播完了，此刻正在唱地方戏。贺帼玉调台，没有关于朝鲜战场的新闻了，她气得“叭”关了收音机。

鸽子给少斌的信的特写。

3、日前线外

志愿军医院。晾晒的床单后。护士长悄悄来到鸽子身边：“跟他联系上了没有？”鸽子摇头。护士长：“怎么回事？”

鸽子：“……他们几乎是一天一个地方，常常晚上也不回驻地。”

护士长：“没关系。只要他人在这，总能联系得上。”鸽子无语。护士长不无奇怪：“鸽子？”

鸽子：“……我在想，都这么多天了，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护士长这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们闹矛盾了吗？”鸽子摇头。护士长：“那他是怎么回事！”稍停，“不怕，鸽子，不管怎么回事，这孩子是他的，他得负责！”

鸽子：“不是的……我担心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