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不明白了，少斌也有点奇怪，不由得注意听。

赵洪山：“他俩一个天津人，一个山东人。天津的说数来宝是天津的，山东的说数来宝是山东的，就这么着，打起来了。天棚同志，你说它是哪的？”

巩天棚：“你希望它是哪的？”

赵洪山笑起来：“湖南。”显然他明知道数来宝不会是湖南的。

巩天棚也笑：“你是湖南人！……可惜，数来宝不管是哪里的也不是湖南的。不过呢，不管它是哪的，都跑不出咱中国去。”感慨，“湖南！这么远――五湖四海！不到部队不知道啥叫五湖四海！”

赵洪山：“天棚同志哪里人？”

巩天棚：“河北！小同志，你叫什么？”

赵洪山：“赵洪山。”

巩天棚想起什么：“赵洪山？你就是那个单枪匹马抓俘虏的班长，今年二十岁？”赵洪山高兴而惊奇。巩天棚解释：“我来到这就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

赵洪山不好意思地：“我那算什么光荣事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巩天棚转着眼珠想什么。赵洪山凑上来：“天棚同志，你能不能教我说数来宝？”

巩天棚没想到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反问：“你是想学着玩玩还是想这辈子干这行？”

赵洪山不好意思地：“……想干这行。”

巩天棚闻此认真起来，盯着对方看几秒：“我看你，算了。”

赵洪山失望地：“怎么了？”

巩天棚摇头：“要想说书，长相上先得靠谱。我们行里有句话叫做，一卖帅，二卖怪，三卖坏，你哪头都不靠，卖什么？”

赵洪山失望，但还是不太服气，看着巩天棚，鼓足勇气问：“那您呢？”

巩天棚：“我什么？”

赵洪山鼓足勇气：“您卖什么？”

巩天棚大言不惭：“――帅！”

严少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赵洪山也忍俊不禁。巩天棚瞪他一眼，赵洪山赶紧收起脸上的笑。

少斌对赵洪山：“赵班长，如果照他这个标准，我看你够帅，不光是够，还富富有余。来来来，我来教你！”拿出自己的竹板，打了一段做示范。

巩天棚气得白瞪眼说不出话。

赵洪山有点不安，扭脸看巩天棚。少斌拉着他快走几步，走到巩天棚前面。少斌教赵洪山打板说快书。

巩天棚一人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生气，走着走着，眼珠一转，似想起什么，立刻不生气了，看着前方的赵洪山，脑子里开始琢磨什么。

俯冲的飞机扔下炸弹。

壕沟。赵洪山大喊：“卧倒！”

三人卧倒。险情过去。赵洪山、少斌都抖抖身上的土起来，唯巩天棚仍趴在卧倒的地方一动不动。

7、日前线

看到一动不动的巩天棚。赵洪山和少斌大惊，叫着扑了过去。

赵洪山大叫：“天棚同志！”

巩天棚这才抬起头来：“没事了？”

赵洪山和少斌一块松了口气。赵洪山：“你没事吧？”

巩天棚抖抖胳膊、腿：“好像没事。”

少斌有点生气了，咬咬嘴唇，想说什么终于忍住没说，他觉着对方的行为甚为不堪，很给慰问团丢脸。一伸手拉对方起来。不想说不想说还是忍不住说了，低声道：“唉，我说，咱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巩天棚：“我咋不注意形象了？”爬起来，兜里的金符掉落地上。他拾起来。

少斌不想再跟他说，越过他大步向前走。巩天棚追上几步，把金符给他，“差点给你娘掉了！还是你拿着！”

少斌一言不发接过，揣兜里。

巩天棚：“戴上！”

少斌不理，故意扬手打起竹板来。

赵洪山闻声跑步跟上少斌：“你多幸福，跟大师一块！”严少斌未置可否。赵洪山：“哎，你叫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