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斌:“严少斌。严格的严,少年的少,文武斌!”本不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指指后面的巩天棚小声道:“我父亲是他的师傅!”
赵洪山惊讶地张大了眼和嘴。这时少斌又显摆似的打起了竹板,赵洪山叹:“真好听!”
少斌嘴向后一努:“要是用他那副板,更好听。”又道,“我要能有他那么一副板就好了!”
赵洪山:“他的板为什么更好?”
少斌:“用料好。”
赵洪山:“什么料?”
少斌:“斑竹。”
赵洪山闻之,若有所思的眼睛。
巩天棚走在后面,边琢磨什么边念叨,全神贯注,根本没去管前边的两个年轻人在说什么。
8、日前线
20高地。巩天棚在说数来宝。一个班的战士如痴如醉的脸,巩天棚:“……武器得的真不少,抓的俘虏,连翻译在内整十仨。首长亲自来表扬,报社记者也访问他,我根据材料编成书,说一说20高地班长赵洪山单枪匹马把俘虏抓!”收板,结束。
同志们都纷纷笑看赵洪山。赵洪山意外也兴奋。
少斌小声问巩天棚:“你这段书啥时候编的?”
巩天棚:“来的路上。知道了赵洪山是赵洪山以后。”
少斌:“现编?”
巩天棚头一点:“现编。”只此两个字,再什么都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少斌难以置信却又不能不信。深为佩服的眼睛。
9、日前线
演出结束了,战士们依依不舍跟巩天棚、少斌告别。
一边,赵洪山拿着巩天棚的板细细研究。研究完后对少斌:“少斌,这个板,等我给你做一副。”
巩天棚闻之好笑地:“你给他做一副――你拿什么做?”
赵洪山:“来的时候,我妈给我带了个竹饭筒,说是这里冷,我们湖南的竹子好啊……”
副班长过来招呼:“班长,趁现在没情况,早点送他们走?早走早安全!”
这时步兵背的那种步话机突然传来指挥部的紧急呼叫:“‘两栋’、‘两栋’、‘两栋’!”
众一下子定住,倾听。
赵洪山对步话机回答:“我是两栋!”
指挥部声音:“接到情报,敌人一个团的兵力正在向你阵地迂回包抄!增援部队下午四点前赶到,你们一定要坚守阵地,坚持到下午四点!”
赵洪山对副班长:“副班长,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巩天棚慌得声音打颤:“我、我们……怎么办?”
赵洪山:“蹲下!不要起来!不要动!”安慰他,“没事的,别怕。”
巩天棚惊慌的脸。
严少斌为他觉着丢脸。扭过脸去,不忍卒看的样子。
赵洪山说罢同战士们一块行动起来。有的将手榴弹之类隔一段距离摆上几个,有的拿枪严阵以待。赵洪山背起了步话机。
少斌也要帮忙,被巩天棚一把拉住:“咱啥都不懂!别给部队同志添乱!”
话音未落,一个炸弹袭来,他本能抱住了头。硝烟过去,不见了少斌,他抬头看,少斌已加入到了战斗班的行列里,搬送弹药之类。巩天棚着急地想起身去拉回少斌,又是一阵爆炸声,吓得他赶紧抱头趴下。
爆炸声过后,巩天棚抬起极为担忧又无可奈何的脸。
10、日内
志愿军医院院部。鸽子守在电话机前等。电话铃响,她一把抓起电话:“王干事吗?……是我是我您跟他们联系上了吗?”听了一会儿,一惊,“就是说,他们也要同阵地上的同志们一块坚持到下午四点?……好的好的。有消息请马上通知我。”
鸽子焦虑和充满不祥的眼睛。
11、日外
战斗已到白热化。敌人蜂拥般向20高地发起一轮又一轮冲锋。20高地的战士们顽强抗击。背着步话机的赵洪山对步话机向指挥部道:“――阵地东南方向250米,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