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强笑:“阿姨……”
贺帼玉:“鸽子你啥时候回来的?……看到少斌他们了吗?”
鸽子不知该说什么,停停:“慰问团今天回来……”
贺帼玉性急地打断她:“我知道!我饭都给他们预备了。炖的鸡。你也一块在这里吃!”让鸽子进家,边说:“你也是刚到?……还没回家吧?……少斌还没回来,你进屋等吧!我正说出去打听一下他们到底啥时候回来呢!该到了啊!”说着就走。
鸽子急叫:“阿姨!”
贺帼玉:“什么?”
鸽子话到嘴边改了口:“天棚同志也没回来?”
贺帼玉:“没有呀!他要回来了少斌不就回来了?……鸽子你坐,壶里有开水,桌上铁筒里有茶叶!我去去就来!”
不容对方再说什么,旋风一般走了。
鸽子呆呆坐在原处。
21、日内
贺帼玉找到相关机构,接待她的仍是许干事。
许干事放下电话对贺帼玉道:“回来了!火车三个小时前到的!”目光却是躲躲闪闪的。
贺帼玉转身就走。
贺帼玉一走许干事就深深叹气出声。显然他是知道实情的。但是谁都没勇气向一个母亲报告这个实情。
22、日外
巩天棚等在贺家门外。行李显然已送进家里了。
胡同拐弯处,贺帼玉远远走来。他迎了上去。同声互道:“师娘!”“天棚!”
贺帼玉一边开门一边埋怨自己,声音里满是情不自禁的欢喜:“你说说我!等了一天了,等到最后等不了了,说是出去找找你们,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你们回来了!……行李放家里了?……看见鸽子了?……少斌在屋里呢吧?”突然收住开门的手,意味深长一笑:“我们在外面等会儿!”
巩天棚明白她想的什么,心里越发难过:“师娘,进屋吧,啊?进屋吧。”
贺帼玉甩开他推她的手,嗔道:“叫你等会儿你就等会儿!……鸽子自己家都没回就上咱这来了,为的啥?还不是为少斌!让他们俩单独再呆会儿!”想起什么,“他们在前线没见上吗?……肯定没见上。早先我还冤枉少斌,说他上前线是为了见鸽子!”笑着摇头,“我这个当妈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叫什么妈呀!”
巩天棚哑巴似的看对方。
贺帼玉看他:“你瘦了!……鸽子胖了,比走前胖了不少。也不知道少斌胖了还是瘦了……”
巩天棚再也忍不住,两手抓住贺帼玉的肩膀向屋里推,“师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贺帼玉回头:“啥事?”
巩天棚用手使劲抓住她的肩膀向屋里推不让她回头,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脸,他的眼睛里已满是泪水。嘴里道:“进屋说进屋说。”
二人进了屋。门关上了。
23、夜贺家
贺帼玉躺在床上,高烧昏迷,嘴上都爆起了皮。
巩天棚和鸽子守在一边。
鸽子:“天棚同志,你休息去吧。有事我叫你。”
巩天棚:“你休息吧。有事我叫你。你身子不方便。”
鸽子:“问题是你在这没用!……真有事你能处理吗?”
巩天棚固执地不动。
鸽子急:“天棚同志!……看阿姨的情况短时间里恢复不了,我们没有必要一块在这里无谓地耗!”命令地,“我夜里你白天,我俩轮流来,就这么定了。现在,你去休息。”态度果断不容置疑。
巩天棚深知鸽子说的在理,同时也为她的冷静理智意外。看她一眼,起身乖乖走了。
鸽子看着贺帼玉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痛。为自己,更是为了少斌的母亲。
24、日外
政府张主任许干事带着人和慰问团向贺家这边走来。还有一面锦旗。锦旗上书:烈士精神气贯长虹!还有一行小字是:敬悼严少斌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