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内
贺帼玉和巩天棚来到婴儿房门口,从敞开的门缝里,可看到躺在保暖箱里的婴儿,一动不动。
特写:贺帼玉的眼睛。那眼睛先是陶醉痴迷,后忽起惊恐:“他怎么不动?……死了!他死了!”
巩天棚:“不会不会!”挤到前面。
保温箱里一动不动的婴儿。巩天棚的画外音:“我去叫大夫!”
就在这时,保温箱里的婴儿伸了伸手。
贺帼玉眼泪“刷”一下子下来了:“动了动了……他活着,活着呢!”
百感交集的巩天棚眼睛也湿润了。
2、日内
病房。鸽子睡熟了。贺帼玉和巩天棚进来,把一大堆刚买的吃食轻手轻脚往鸽子床头柜上放。一不小心,发出声响,鸽子醒来,看到了眼前这二位。她看了看他们拿来的东西,明白了:“你们……看到孩子了?”
贺帼玉点了点头。
鸽子:“他好吗?”
贺帼玉一把拉住鸽子的手,含着泪笑:“好。……鸽子,辛苦你了。”
鸽子怔怔看贺帼玉,猛地,抱住贺帼玉放声大哭了:“阿姨――妈妈!……妈妈,我今生没福气做你的儿媳妇,就让我、让我做你的女儿……”这是自少斌牺牲后鸽子头一回大哭出声,那哭声令人心碎。
贺帼玉也落泪了:“好,好,好。……孩子的事你放心,交给我你放心,你该干吗干吗,什么事没有!”
3、日贺家/医院
医院。巩天棚在鸽子病房,他来接鸽子出院。鸽子抱孩子,他拾掇东西。拾掇完了,巩天棚:“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办出院手续。”
出门与正要进来的小程护士和她的同伴碰见。
小程热情地:“天棚同志――”
巩天棚:“程护士,我去办出院手续!回见!”
小程热情地:“我带你去!”二人走了。
小程的同伴笑盈盈地目送他们走。鸽子:“小程护士和天棚同志很熟啊。”
护士:“很熟。她总跟着她爸上茶社听他说书。”笑,“现在天棚同志成了大师成表演艺术家了,他们就更熟了!”话里有一种善意的调侃和明确的暧昧指向。
鸽子若有所思的眼睛。她不得不想,巩天棚心里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小程。
贺家。咕咕嘟嘟的汤锅。
贺帼玉从外面抱着刚晒干的尿布进了她的房间。
门开,巩天棚和鸽子到家。巩天棚抱着孩子。
贺帼玉闻声出来过去把孩子接过来,指挥巩天棚带鸽子去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鸽子娘儿俩睡我屋大床。我睡少斌屋。”又对鸽子,“铺盖什么的都晒了,换了。”三人进屋。
灶屋。汤锅锅盖被掀开,巩天棚在盛汤。
贺帼玉屋。鸽子已上床了,半坐床上,婴儿在她身边熟睡。贺帼玉在叠尿布,边絮絮叨叨:“我撕了些秋衣秋裤,秋衣秋裤布软,当?子最好。放心,全都煮过晒过……”
鸽子只怔怔看贺帼玉,不说话。
贺帼玉没听到鸽子说话,抬头:“鸽子。……想什么哪?”
巩天棚端汤进来:“鸽子,喝鸡汤!”
鸽子接过,一匙一匙地啜饮鸡汤。
4、日贺家
贺帼玉在大力刷洗婴儿屎布,一下一下有节奏有弹性,显然,生命的活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巩天棚买了大包小提溜的东西从外面回来,其中还有一活鸡。
贺帼玉仰脸对他笑:“这小子拉屎真臭!”满脸的陶醉和享受。
巩天棚笑她:“屎还有不臭的?”
贺帼玉美滋滋刷屎布:“这你就不懂了。稀汤寡水喂出来的孩子,能有这味儿!也只有咱孩子,营养好,才能――”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
巩天棚接道:“才能拉出这种高水平高质量的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