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你算命去了？”

贺帼玉：“给志江算了算。”

巩天棚：“没给我们算算？”

贺帼玉：“我们是谁？”

巩天棚：“你和我。”

贺帼玉：“你不用算，前程无量。”

巩天棚：“你呢？”

贺帼玉：“也不用算。志江的命就是我的命。志江命好，我命就好。我这辈子除了志江，不求啥了。”

巩天棚实在忍不住：“师娘，你还年轻……”

贺帼玉打断他：“是啊，年轻。作为一个当奶奶的来说，我是年轻，太年轻了。”不再理巩天棚，撩水给小志江洗屁股，嘴里边道：“洗洗小屁股，舒服吧？可舒服啦！洗完了奶奶再给你抹上点芝麻油，去去火，就一点都不疼了……”

巩天棚抱着孩子，贺帼玉给孩子洗屁股，巩天棚看着贺帼玉乌油油的头顶。

镜头拉远，看上去那三人极像温馨的一家三口。男的抱着孩子，深情注视正在给孩子洗屁股的妻子……

9、夜贺家

夜深了。巩天棚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

贺帼玉带着志江在她房间里睡。两个人都睡了。贺帼玉的梦境：

她和巩天棚结婚了。巩天棚掀开了她盖着的大红盖头，两人深情四目相对……忽然，她听到了指责声，她扭脸看去，看到了孙桂花等街坊嘲笑指责的脸，那些脸一张张凑到她的眼前，夸张变异……她惊叫一声，醒来。她的惊叫吓醒了身边的小志江，小志江“哇”地哭了起来。她赶紧抱哄孩子。

10、日朝鲜前线

鸽子和两个男同志下医疗队回来，护士长迎面过来，“鸽子！你的信！”走过去。

鸽子拆信看，转身大叫：“护士长！”

护士长吓了一跳，站住。鸽子过来，把信给她看。护士长不明白，鸽子只是催着她看。护士长只好看信。看完了，抬头，长嘘一口气：“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自己结婚了都不知道！”

鸽子又哭又笑地：“当时没盖上章我就走了，少斌盖了后也没告诉我，那会儿事太多太忙了……还有，当时也没太把这事放心上，总觉着得举办了婚礼才算……”

护士长：“好啦！这就好啦！我马上向领导汇报――不过你也不是一点错没有啊，起码是，对新婚姻法学习不够！”

鸽子连连点头，神往地：“这样的话，我们回国后我就可以把儿子接到身边了，就名正言顺了……噢，太好了！”

护士长：“好啦好啦！现在梦想就要成真了！我这就去跟院长说――对了，把你们的结婚证书寄来，口说无凭！”

鸽子：“寄来？别寄丢了！要不，让当地政府出个证明行不？”

护士长：“也行。”走了。

鸽子如释重负的脸。

11、日贺家

贺帼玉正给志江喂奶，巩天棚到家，一手拎菜另一手照例拎着包栗子：“栗子！热乎的！”同时侧过身子道：“茶社今儿结账，钱都在这边兜里。”

贺帼玉掏钱，边问：“相片哪，取回来没有？”

巩天棚“噢”了声，把另半边身子侧给贺帼玉：“这边。”

贺帼玉叫：“相片放兜里就不怕窝了！”边伸手从巩天棚兜里掏出个纸口袋，取出里面的照片。

照片特写：志江坐在贺帼玉怀里，旁边有字：志江百岁纪念。

贺帼玉看照片。

这工夫巩天棚放下东西，凑到志江脸前逗志江：“吃饱了？舒服了？你说啥呢？……哟哟哟，笑了笑了笑了！”

家中一派温馨和睦，贺帼玉在音乐声中看照片，道：“把相片给鸽子寄张去吧。”

巩天棚头也不抬：“行。我明天去。”

贺帼玉摇头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妈不知想孩子的滋味。”解围裙，“我去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