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觉着贺帼玉对对方太过冷落，格外热情对对方：“程护士你好你好。”看着那个志愿军问程护士：“这位同志是？”

程护士口气中充满自豪：“志愿军战斗英雄李――明――亮！”听她的口气这应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名字。

巩天棚却显然不知道，于是不无尴尬：“李明亮？好耳熟啊这名字――”转脸对贺帼玉：“是吧？”

贺帼玉不配合，板着脸：“没听说过。”

程护士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李明亮你都没听说过？！”口气里带着质问和不满。

贺帼玉不无挑衅：“我听说过黄继光邱少云！”

程护士为贺帼玉的无礼生气了：“李明亮同志是一等功臣！在朝鲜砥平里战役中――”志愿军拦住程护士不让她说。程护士生气地：“得跟他们说！噢，你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他们在后方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太平日子却不知道太平日子怎么来的，那怎么行？”

贺帼玉闻此面部疼痛般抽搐了一下，为自己的儿子少斌而痛。

巩天棚担心地看她一眼。

程护士推开志愿军的阻拦，冲到贺帼玉面前：“跟你说，在朝鲜的砥平里战役中，李明亮同志单枪匹马――”

贺帼玉摆摆手打断她，定定道：“你听说过严少斌同志吗？”巩天棚赶紧打圆场不让贺帼玉说。贺帼玉推开他，直视程护士：“听说过吗，严少斌？”

程护士：“干吗的他是？”

贺帼玉：“……我儿子。”

程护士笑容可掬地挑衅：“对不起，我对你儿子没兴趣。”

巩天棚情急之下拧了小志江一把，小志江“哇”一声大哭。贺帼玉转脸去看孩子，接过孩子抱哄。

程护士不无轻蔑甚至带着点厌恶地斜视抱哄孩子的贺帼玉一眼，对志愿军：“咱们走，明亮，甭跟这些小市民一般见识！”

贺帼玉闻之冲到程护士面前：“你说谁是小市民？”

程护士：“谁认说谁！”

贺帼玉定定看对方，嘴唇嚅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程护士毫无惧色与之对视。

突然，谁也没想到，贺帼玉出手了，“啪！”赏了程护士一记脆生生的耳光。

程护士一手捂脸，由于惊讶，一时说不出话。片刻震惊过后，志愿军从震惊中醒过来，冲到贺帼玉面前，愤怒道：“同志，你、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那边程护士哭出了声，姑娘很是委屈。

贺帼玉：“我就是打她了，怎么着吧？”

志愿军：“你再打一个试试？”

贺帼玉：“怎么，你想打我？”

志愿军：“只要你再敢动她！”

贺帼玉闻之把孩子往巩天棚怀里一塞，“噌”就蹿到了程护士面前，吓得对方一声尖叫躲到了志愿军后面。

贺帼玉对志愿军：“你闪开！你闪开我让你看着我抽她！”

志愿军：“要抽你先抽我！……抽啊！”

贺帼玉的手眼见着就扬起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紧张注意事态发展的巩天棚不假思索弯腰捡起脚边的半块砖头，准备必要时应急打架的意思，而后一下子插到了一触即发的志愿军和贺帼玉之间。他把孩子塞给贺帼玉，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推志愿军：“同志同志同志！好男不跟女斗好狗不跟鸡斗，咱们男同志心胸宽肚量大不能跟妇女治气，对不对？走走走走走，你听我跟你解释……”推着志愿军走，边小声地贴心地道：“这个女同志绝对不是无理取闹。她刚才说的那个严少斌啊，是她的儿子，独子，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所以你们说她什么小市民过太平日子，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