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正看着房门口若有所思,按他刚才从窗子里看到的,这时贺帼玉该到家了,但她却迟迟没有出现。他突然意识到了她也许就在外面,正在听他们说话。他紧张思索。
小罗再次叫:“天棚同志!”
巩天棚回过神来:“嗯?噢,你说你说。”
小罗:“我说你和你师娘从年纪上说完全是同辈人……”
巩天棚:“萝卜不大,辈分在。”
小罗:“就是说,你之所以听她的,还是因为她是你的师娘。”
屋外。贺帼玉静听。
巩天棚的声音:“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小罗同志?”等于是在鼓励小罗说出那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小罗一不做二不休地:“天棚同志,我听到了一些闲话……”止住。
贺帼玉屏息静气。偏偏这时小志江醒了,咿呀出声,贺帼玉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屋里。巩天棚看门外一眼,鼓励小罗:“说,说呀,什么闲话?”小罗说不出口。巩天棚替她说:“是不是说我和我师娘如何如何?”
小罗盯着他:“是不是呢?”
巩天棚对着门外道:“是。”明显是说给门外人听呢。
小罗:“是什么?是你也听说了别人的闲话还是――”
巩天棚笑容可掬接道:“还是我和她就是有大伙认为的那个意思?……我和她是有那个意思。”
屋外。贺帼玉全身猛地一震。
小志江被贺帼玉手捂得难受,小脑袋一扭,挣脱了贺帼玉的手,“哇”一声哭了出来。
贺帼玉吓得愣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屋里。小罗愣了愣,而后向门口看,巩天棚开口了:“师娘,进来吧。”
屋外。贺帼玉抱着孩子扭头去了她的屋。
24、日文工团
团长正在跟政委说事:“这台节目,短小轻快还要精彩。如果巩天棚能来的话――”一声“报告”打断了团长,团长:“来!”
进来的人是小罗。
团长:“小罗!你来得正好,我正跟政委说巩天棚的事呢!……怎么样,你跟他谈的?”
小罗:“没门儿。”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显然已说话说得口干舌燥。
团长:“说不通?”
小罗:“不可能说通。他跟他师娘,就是那种关系。”
政委不知情:“哪种关系?”
小罗:“男女关系。”
政委不解。团长和小罗都没情绪给他解释,相视一苦笑。
25、日贺家
贺帼玉哭:“你胡诌些什么呀跟人家,啊?我跟你怎么着啦,啊?是私通了啊还是乱伦了啊,啊?我丧夫十年守寡十年老老实实清清白白,这下子好,跟自己的徒弟――”难以启齿说下去。
巩天棚:“你听我说――”
贺帼玉:“别跟我说!跟他们说去!”
巩天棚:“说什么?”
贺帼玉:“说我们俩没事。”
巩天棚:“我不能昧着良心。”贺帼玉哑然。巩天棚:“师娘――帼玉!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你也是。”
贺帼玉怔怔看巩天棚。巩天棚也看她,目光深情清澈。贺帼玉先垂下了眼睛。巩天棚伸手过去想揽她的样子,贺帼玉一闪,躲开,扭身出去。
26、日贺家
小志江睡了。
灶屋里锅里烧着水。贺帼玉正在擀面条,整个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将面擀成薄薄的一张面皮,撒上薄面,折叠,切面。于是细细的面条排着队从刀下出来……
巩天棚的画外音:“帼玉,你知不知道我第一天见到你的心情?”贺帼玉自顾干活,没回答。巩天棚接着说下去:“那天,我发了誓――”
贺帼玉霍地回头:“发誓要把我当亲娘待!你现在在外面对外人就这么作践你要当亲娘待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