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山认真道：“哪方面？”

巩天棚：“先说……长的吧。”

赵洪山由衷道：“好。那脸，多白净，模样好，身材也好。”

巩天棚：“人更好。心眼好，明事理，特别能干。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利利索索活到人到！”夸起来就刹不住车的样子。

赵洪山笑起来：“天棚同志你很幸福啊有这样的媳妇儿！”

巩天棚：“可惜啊，她不是我媳妇儿。”

赵洪山：“不是你媳妇？那她是谁？”

巩天棚：“我师娘。”

赵洪山意外：“你师娘？少斌的母亲？这么年轻！那、那个孩子就是――少斌的弟弟还是妹妹？”

巩天棚：“不是弟弟也不是妹妹，是――”突然止住，含糊道：“少斌没了，这孩子现在就是他妈的寄托……”

赵洪山：“抱来的孩子？”

巩天棚转移话题：“咳，少斌这一去，剩他妈一个人，惨喽，差点就活不过来了……”

二人远去。

22、日贺家

巩天棚带小赵到家，先进去凑贺帼玉耳边：“小赵来了！他认识鸽子！我没跟他说志江是鸽子的。还不知鸽子对外是怎么说的，怕给她造成不好影响。”贺帼玉点头表示明白了，巩天棚高声招呼：“进来啊，小赵！”

23、日贺家

滚沸的锅。胖大的饺子在锅里翻滚。一只笊篱伸进锅里捞饺子。镜头拉开，是贺帼玉。

巩天棚和赵洪山在说话。巩天棚拿着个蒜臼子在砸蒜。这时志江大约是睡醒了，哭了。

贺帼玉分不开身，叫：“天棚，你去看看志江怎么了！”

巩天棚把手里的蒜臼子给赵洪山让他接着砸蒜，自己进了里屋。赵洪山拿着蒜臼子边砸边跟了进去。

巩天棚熟练地先看小志江是否尿了，嘴里边道：“啧啧啧啧！我就知道，你小子又发大水了！”撤下浸湿的尿布，“小赵，去帮我拿两块?子来！在院子里的铁丝儿上！”没听到回声，回过头去。

赵洪山看着桌上少斌和鸽子的合影发愣。

照片特写：少斌和鸽子笑盈盈的。

赵洪山呆呆看。

巩天棚不明白。看赵洪山的脸，看他怎么了。

赵洪山喃喃开口了：“……少斌没有福气。”

巩天棚顺着赵洪山目光看去，明白了：“是啊是啊。……他们都登记结婚了的，这下子好，全完了。”

赵洪山看照片：“这个鸽子护士，够坚强的。”

巩天棚哼一声：“不坚强又能咋的？人死都死了。”对少斌的死隐含不满。

赵洪山显然不满意巩天棚的说法，但仍用老兵对新兵的态度包容了他，只看他一眼，道：“鸽子现在怎么样了？”

巩天棚：“不知道。我们也好长时间没她消息了。”

赵洪山看着照片感慨：“鸽子是个好同志。”

巩天棚看赵洪山一眼，意味深长补充：“也是个好姑娘。”

赵洪山脸一红：“天棚同志，我没别的意思……”

巩天棚：“你有别的意思也正常。”

24、日前线

鸽子在写信，心声：“洪山同志，来信收悉。听说你伤已痊愈，还被提升为排长，祝贺你。在火车上相遇未及多谈，收到你的来信很高兴，当初，你带伤用竹饭筒为严少斌烈士做快板的事情，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鸽子脑子里出现当初赵洪山削竹板的情景……少斌笑着向她走来……

信纸特写。一滴大大的水滴落在了上面。

25、日贺家

饺子上桌了，巩天棚和赵洪山对桌坐着，巩天棚的怀里抱着志江，招呼赵洪山吃饺子：“小赵！坐那干吗？动筷子啊！”

贺帼玉仍在下饺子。赵洪山的声音：“嫂子一块过来吃吧！”

贺帼玉：“你们吃！饺子得现下现吃！……天棚，不开瓶酒啊？你们好歹也得算是生死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