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山:“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了,我就必须先征得你的同意。”
贺帼玉不无感动,也伤感:“其实用不着……我不会、也没权利拦着鸽子。”
赵洪山立刻起身:“谢谢大嫂!”
贺帼玉:“我说怎么突然改口不叫嫂子叫大嫂了,原来是为这!你要是真跟了鸽子,跟我可不就是两辈人了?”赵洪山腼腆地笑。贺帼玉:“小赵,你是真心喜欢鸽子?”小赵点头。贺帼玉:“你喜欢她什么?”
小赵脱口而出:“她的什么我都喜欢!”
贺帼玉慢慢问:“她的什么你都喜欢?”
赵洪山点了点头。
贺帼玉看小赵。眼睛里可看出似有好多话要说,但她不说。
小赵感觉到了,眼睛里渐渐有了疑问:“大嫂……”
贺帼玉清醒过来,抢先说道:“小赵,鸽子是个好姑娘,我了解她,要不然我也不会让我的独生儿子跟她。相信我。”
赵洪山懵懵懂懂点头。
7、晚贺家
贺帼玉从锅里盛出面条。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哼曲声,渐近。巩天棚的唱小曲的声音。
贺帼玉:“回来了!演出肯定不错,听他那动静就知道,能传出二里地去!”
赵洪山赶紧起身:“那我走了大嫂!”
贺帼玉:“吃了走!”
赵洪山:“不了!”
这时巩天棚推开门进来,赵洪山客气地:“你好天棚同志。”对贺帼玉“我走了大嫂。”冲巩天棚点点头,走了。
巩天棚斜着眼看他走,对贺帼玉:“不搭理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贺帼玉:“轻点儿,志江睡了!”
巩天棚放轻脚步进屋,一眼看到了面条,端起来就呼呼噜噜地吃,边含混不清道:“可饿坏我了!”
贺帼玉:“以后演出前还是得吃点东西,哪怕少吃点垫垫。”
巩天棚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饱吹饿唱!”
贺帼玉:“这饿得时间也忒长了,从吃了晌饭到现在――”看墙上的钟,“十几个钟头了!”
巩天棚:“值!再饿十几个钟头,也值!有机会真该让你去看看我演出――”
贺帼玉哼了一声:“看你演出?打你十四岁时,不,十二岁上,我就――”
巩天棚:“不一样不一样!撂地说书那才几个人听?跟在茶社里头说书都不一样!”动作夸张地比划,“那么大的一个礼堂,那一大礼堂的人,坐着的,站着的,一个个什么都不干,悄没声地竖着俩耳朵,听你说!……今儿晚上你知我翻场翻了几次?”
贺帼玉:“吃饭吃饭!”
巩天棚把碗一放:“你不说我不吃。”
贺帼玉:“不吃拉倒。”
巩天棚:“你就不怕我饿坏了?”
贺帼玉气得笑:“饿死了才好!”
巩天棚孩子气地:“猜一猜嘛!求你!”
贺帼玉故意气他:“三百次。”
巩天棚叫起来:“帼玉!”贺帼玉转身就走,巩天棚一把拉住她:“好好好,师娘――猜,我翻场翻了几次?”
贺帼玉想想,认真道:“三次?”
巩天棚:“乘以三!”
贺帼玉瞪大了眼睛:“九次?……光翻场就九次?……不可能!”
巩天棚急:“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跟你吹这个干吗?……你不信,不信我带你去问,走走走,咱这就走,去问!”
贺帼玉甩开了他的手:“有毛病啊你!……我的意思是,光你翻场就翻了九次,那人家别的人还演不演了?”
巩天棚:“就说是嘛,人家别的节目还演不演了?到最后我也不想上了,可是不行啊,观众不答应啊!那掌鼓得,把大礼堂盖都掀起来了,硬生生把别人往台下轰!不像话!”
贺帼玉笑:“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