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天棚：“让他们说去！”

贺帼玉双目圆睁：“让他们说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哪！”

巩天棚也急了：“这你不是也同意了吗？那天，在我们团，当着全团人的面，你说你是我配偶――”

贺帼玉：“巩天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是’它就能‘是’吗？”

巩天棚急躁地：“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嘛！”

贺帼玉：“结――婚！”

巩天棚嘘口气，释然：“当然要结婚了……闹半天你为这个呀……你们女人真是，有话不直说，非得让人破‘闷儿’！放心，这事我心里头早有安排，从朝鲜回来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它！”

贺帼玉：“马上办！去朝鲜之前！”

巩天棚叫起来：“帼玉，我们明天出发，来不及！”

贺帼玉：“有什么来不及的？”

巩天棚：“我们顶多一个月就回来了。”

贺帼玉：“那万一要是回不来呢？”

少斌的遗照。两边的锦旗。

巩天棚这才真正明白贺帼玉同意他去朝鲜是下了多大决心做了什么样的准备，他怔怔看她，突然，一把把她搂在了怀里。这次贺帼玉同时紧紧地搂住了他……

11、日外

小罗走来。

12、日贺家

桌上一张铺得平平的纸，一只手拿钢笔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下了几个字：结婚申请书。

镜头拉开，是巩天棚。

13、日贺家外

小罗来到贺家门口，运了运气，正要敲门，门自开，巩天棚出来。一看到小罗喜出望外：“哎呀小罗，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这是我的报告！”

小罗一震，机械地接过，凝视对方：“天棚同志，我以老兵的身份提醒你，这可是大事！”

巩天棚点头补充：“终身大事！”

小罗：“你太轻率了！”

巩天棚：“我从来就没有这么认真过！”

小罗：“我可以不跟领导不跟任何人说。我们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把报告塞回到巩天棚的手里。

巩天棚：“那好，我自己去交给团里。”

小罗：“团里没人。政委开会去了。团长回家收拾出发的东西了。”

巩天棚：“那我就去团长家找她！”拿着报告走。

小罗追上：“天棚同志！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行为？临阵脱逃！”

巩天棚不明白：“我要结婚怎么就是临阵脱逃了？”

小罗：“你要结婚？”这才想起拿过巩天棚手里的报告看。

巩天棚在旁边做注解：“我们想在去朝鲜前把这事办了。”

小罗看完报告，以为自己明白了，拉巩天棚走到一边，离贺家远一点，防止贺帼玉听到的意思。确定贺帼玉听不到了，方才压低声音问：“这是她同意你赴朝的条件吧？你们俩不合适天棚同志，且不说年龄，说关系，你们俩可一直以师徒相称的，那是一种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巩天棚：“不是你说让我摆脱这种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关系吗？谁说的师徒关系就一定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退一步说，就算是长辈和晚辈关系，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俩人愿意，那就跟别人没关系！”态度激烈。

小罗不语了，看手里那张纸：“出发前结婚，你不觉着时间上太仓促吗？”

巩天棚：“登个记就行。别的就不办了。回来补办。”

小罗抬头略带嘲讽看巩天棚：“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巩天棚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的意思。”

小罗突然火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你自己呢，你一个大男人，就一点自己的主意没有？”

巩天棚：“我就觉着，反正是早晚的事，既然她想早办……”

小罗：“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反正是早晚的事’！就因为十几年前她把你从街上捡回来吗？就因为她的丈夫收你为徒教了你门手艺吗？就因为你答应保护他的儿子而没能保护成吗？就因为这十几年里你们朝夕相处生活在一起吗？天棚同志，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现在是军人了，应该用军人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决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