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帼玉神情复杂透着明显的紧张:“鸽子呀,啥时候回国的?”
鸽子:“刚到家。放下东西就来了。阿姨,我想带志江回我家。正好我爸妈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贺帼玉:“去吧去吧。”
鸽子抱孩子走,孩子跟鸽子不熟,挣着要奶奶抱。贺帼玉忙拿来风车给鸽子,让她用风车逗引孩子,同时对志江:“这是妈妈!跟妈妈去看姥姥姥爷,啊?”
鸽子用风车逗着孩子,孩子被风车吸引住,不再闹了。鸽子抱孩子走了。
贺帼玉倚着门框,失神地目送娘儿俩走。巩天棚过来,悄悄用手揽住贺帼玉的肩。
13、日贺家
堂屋。巩天棚和贺帼玉在做饭。贺帼玉揉面,巩天棚择菜。好久,都没说话。
巩天棚先开口了:“帼玉……”
贺帼玉:“你要是想说志江的事,趁早别说。”
巩天棚耐心道:“帼玉,正常情况下,孩子跟着母亲才是正理儿。”贺帼玉不做声。巩天棚:“你是母亲,人家鸽子也是母亲,咱们得将心比一比心!”
贺帼玉不屑:“她是母亲?当初要不是我她就要杀了这孩子她是母亲!”
巩天棚:“帼玉,咱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贺帼玉:“两码事。”
巩天棚不屈不挠:“帼玉!……就是少斌在,人家小三口也未必跟咱过,人家有人家的小日子,你能说孩子不跟着你就不是你严家的了?”
贺帼玉:“问题是现在少斌不在了。鸽子才二十多岁,能为少斌守一辈子?不能。她肯定要嫁人,她一嫁人,这孩子从此就是人家的人――我且不说后爹不后爹的事。”
巩天棚不说话了。二人默默干了会儿活儿。巩天棚:“那,鸽子要就是要要这孩子呢?”
贺帼玉:“她爹妈不会同意的。”
巩天棚:“她要是不听她爹妈的呢?”
贺帼玉:“天棚,别说了!”同时把脸扭向一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泪。
巩天棚慌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我说啥了?咱这不是商量吗?”
贺帼玉:“你这是商量吗?你是强迫!”巩天棚嘟囔着说他没“强迫”,贺帼玉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工夫,一口气说道:“有的事,可以商量;有的事,没商量。这事,就没商量。你说一遍我说不同意你就别说了呗,不行,你还说;说了不行,还说还说没完没了地说――你知不知道天棚?你每次说,都是用刀子捅我的心!志江是我孙子,是我唯一的儿子的唯一骨血,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把他拿走!除非,除非她一块把我的命要了去!”
巩天棚哑然。
14、日外
鸽子抱着志江走,志江睡了,趴在鸽子的肩上。
15、傍晚贺家
两个人一个擀皮一个包饺子,饺子已放满了半个盖垫,二人默默干着,没说话。显然话已说完,或说找不到别的话可说。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擀皮包饺子的单调声。
鸽子抱着志江到。贺帼玉“腾”一下子立起,随即又意识到了自己的紧张,努力让自己笑着:“哟,回来了!我以为你们得吃了才回呢!”
鸽子叹气:“我爸妈的意思也是吃了饭再送回来。小家伙一直闹着找奶奶,哭个不停,只好回来,回来的路上睡了。”声音伤感。
贺帼玉接过孩子:“孩子那是闹觉呢!”送进里屋。
巩天棚瞅这工夫:“鸽子,你得有个思想准备,他奶奶可能不同意你带志江走。我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贺帼玉出来,巩天棚一下子闭了嘴。贺帼玉目光敏锐地看巩天棚一眼,招呼鸽子:“鸽子,你也在这里吃吧,今儿的饺子包得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