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车站

火车旁边。巩天棚、贺帼玉、志江送赵洪山和鸽子走。

鸽子：“阿姨，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一直没说。你跟天棚同志别太较劲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了矛盾，少说一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当初你们结合，多不容易啊！”

贺帼玉：“鸽子，谢谢你。谢谢你到这时候还记挂着我。”

鸽子：“不单是记挂你，”停片刻，“更重要的，是为志江。我希望志江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你们俩关系不好，对他影响不好。”

贺帼玉被提醒，神情一下子严肃，郑重点头：“明白了！放心，鸽子，为志江，我什么苦什么难什么委屈都吞得下去！”

鸽子含泪：“谢谢……妈妈！”

2、日

外。《 让我们荡起双桨 》的歌声中，远去的火车。标志鸽子们远去，去远方执行任务。

3、晚剧场／贺家

剧场。巩天棚在舞台上神采飞扬。

贺家。贺帼玉一个人坐在桌边默默等。门开，巩天棚到家，贺帼玉赶紧盛饭递水地忙活。巩天棚坐下就吃，一句话没有。

贺帼玉小心地：“今晚上的演出顺利吗？”

巩天棚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吃自己的饭。

贺帼玉：“你明天想吃点啥，我好提前预备。”

巩天棚：“随便。”

贺帼玉：“别‘随便’呀。你工作紧，任务多，不能亏嘴！想吃点啥？酱肘子？”

巩天棚：“我说了一晚上了我累了，我不想说话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行不？”

贺帼玉立刻闭了嘴。

巩天棚又觉着自己有点过分，缓和道：“噢，今天发工资了，”抬起左胳膊，“口袋里。”

贺帼玉从他兜里掏出装钱的信封。

4、日一组镜头

应当是1959年了。

巩天棚在剧场说书。

贺帼玉在家里和面做饭。

志江背着书包放学回家，他是小学生了。

贺家。餐桌中间一大碗油汪汪的酱肘子。巩天棚夹一大块塞自己嘴里，摇头晃脑，显然吃得很满意。而后又夹一块塞给志江，正遇贺帼玉也夹了一块往志江嘴里塞，志江索性两块都接住了，鼓着个腮帮子嚼，从嘴角向外流油……

巩天棚：“志江，吃完了早点写作业，完了爷爷带你出去玩儿去！”

贺帼玉：“好不容易晚上没有演出，就跟家里歇着吧。要玩明天玩，明天礼拜天！”

巩天棚：“军区机关举办舞会，文工团全体都要参加。是工作。”

贺帼玉不吭了。

志江：“奶奶去吧？”

不等巩天棚回答，贺帼玉抢先道：“奶奶不去，奶奶家里头还有事。”

晚。军区的活动厅。大人们在跳舞，志江在人群中跑着玩儿。

巩天棚与一年轻女子跳舞。一曲罢。巩天棚坐下喘息，显然他很有些累了。小志江过来：“爷爷，我想回家！”

巩天棚：“走！回家！”拉着志江走。这时迎面过来又一年轻女子：“巩天棚同志，下一曲你可得跟我跳啊，上周你就答应了跟我跳一直没跟我跳！别忘了，你跳舞还是我教的你哟！”

巩天棚：“是是。好好。”对志江：“志江，再等爷爷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吧？”

志江撅着嘴，还是同意了。

贺帼玉悄然无声站在入口处看。又一曲响起，她看到巩天棚与那个年轻女子翩翩舞入舞池。

志江一个人夹在大人中间百无聊赖。贺帼玉过来：“志江，时候不早了，走，回家！”对旁边一人，“麻烦你跟巩天棚说一声我把志江接走了。孩子还是得按时睡觉。”对方答应着。

晚。外。贺帼玉领志江回家，脑子里不断闪出巩天棚与一个又一个年轻女子共舞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