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一家人呆呆地坐在饭桌前等她们,唯独不见三七开,姜鲁敏问了一圈,没一个人知道三七开的下落。姜鲁敏蓦地想到,三七开其实已经整整失联了一天,这才有些着急,她爸爸提醒她:“会不会在那边收拾房子呢?”
姜鲁敏猜测不会:“他不是那么勤谨的人,如果真的要到新房收拾房子,肯定得拉着我一块干,他才不会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干活呢。”
她爸爸指派她:“你还是过去看看,我们先吃着,要是在,你妈给你们留饭,赶紧回来吃。”
姜鲁敏迟疑不决地到新房去找三七开,内心里却还不相信那个平常干活耍奸溜滑的三七开会一个人跑到新房里干活。还在楼梯上,姜鲁敏就嗅到了浓浓的油漆味儿,及至上楼开了门,新房地板果然已经刷成了她喜欢的赭红色。雪白的墙壁,赭红的地板,正是姜鲁敏想象中的效果。她正要迈步进去查看,却听到三七开连声惊叫:“别进来,还没干。”
姜鲁敏这才看到,三七开蹲在窗台下面屁股大一小块没有刷上漆的地方,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斑斑块块的赭红色油漆,活像一截锈迹斑斑的铁桩子。
姜鲁敏惊问:“你蹲那干嘛呢?怎么不回家吃饭?”
三七开有气无力:“出不去了,油漆不干。”
姜鲁敏又问:“不是快干漆,边刷边干么?怎么会不干?”
三七开苦笑:“猴精送来油漆的时候也说是快干漆,我刷到里边了,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快干漆,是调和漆。”
姜鲁敏啼笑皆非:“你也是的,从里边往外刷,再是调和漆也不至于把你自己困到里边啊,这可怎么办?你出不来,我进不去,你饿不?”
三七开还替自己辩解:“我也知道从里边往外刷不会困到里边,我以为是快干漆,谁知道猴精拿来的是调和漆啊。快点想办法把我弄出去,不然就给我送点东西吃,饿死我了。”
姜鲁敏说:“只有用梯子,你从窗口爬下来了,我也没法给你送吃的,送来了你不能出来接,我不能进去送,你还不是干看着。”
三七开急了:“你还?嗦啥啊,赶紧找梯子去啊。”
姜鲁敏跑下楼要去找梯子,这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的房子在四楼,哪有那么长的梯子?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好动员她爸爸请来了消防队,消防队架起云梯,才算把三七开解救出来。
姜鲁敏大为恼火,接出了三七开一个劲抱怨:“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干点活怎么这么笨,这也就是刷个油漆,要是砌墙,你还不得把自己也砌进墙里。”
三七开比她火还大:“你干什么你?我辛辛苦苦干活,为了什么?油漆你以为好刷啊?呛得人胸口疼,在地上爬一整天,腰都直不起来了,你真是娇贵小姐不知道丫环苦,什么玩意么,今后我不干了,你自己干去。”
姜鲁敏反过来又强调自己也没闲着,为了建这么个家,什么苦什么累什么委屈都受了,忿忿不平的抱怨三七开一点也不理解她,干一点小活都要招惹出一大堆麻烦,还不如花几个钱找个小工干呢。
三七开更加生气,反过来骂姜鲁敏为什么不干脆嫁个小工算了……
两个人争吵不休,却没忘还是要回姜鲁敏娘家蹭饭吃。姜鲁敏她爸爸听了事情的经过,没吭声,心里却对这件事作了总结:这个没进门的女婿,今后要死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笨死。
6、净肉、猴精、叶青兰、三七开、姜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