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接过电话,接通后马上说了一句:“阿姨啊,他正在开车呢,不方便接听,我是他朋友,他挺好的,就是工作忙,你跟他说两句不?街上车太多了,人也多,不过没事,他开车技术好,撞不上人。”
他把对付他妈的那一套信手拈来,对付了浪子他妈,然后挂机,追问浪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讲讲,听着还真挺刺激呢。”
他带来的那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起哄:“讲讲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蝌蚪对这件事情却没有显露出应有的兴趣,低垂了眼睑默默地啜吸着果粒橙,睫毛给眼睛遮上了一层阴影,仿佛要把自己的关闭起来。
浪子很难堪,这种事情根本没法给人讲清楚,尤其是涉及到那个记忆中的醉红颜,他跟那个风姿卓越的中年女人差点发生的忘年交配,更是不能向这个社会任何一个正常人述说的隐秘,因为理智判断、道德评价都告诉他,那种关系在许多人的观念上,属于近似于乱伦的丑闻。他不是一个善于编谎的人,更没有应变的急智,此刻面对有钱人带来的那几个女孩儿兴致勃勃地追诘,他难堪极了,然而当着这些首次见面的女孩儿,他又不能骂人,骂可恨的有钱人和他介绍的那个可恨穷人肉。又是手机救了他,手机彩铃奏响的音乐,此刻在他听来无异于天音纶声,他顾不上再查看来电显示,连忙接听,然后朝饭桌上的各位招呼:“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起身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是田姐来的,称呼她为田姐仅仅是称呼而已,如果按照年龄换算对比,他应该称她为田阿姨更合适一些。电话里,田姐追问他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到处找不到他:“你是不是烦我了?玩腻了?要是那样,你就明说,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田姐的话内容挺坚挺,表现形式却很温柔,声音活像丝绒一样细腻、柔软。他连忙否认,并且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真是假的信誓旦旦:“田姐,绝对没有,我怎么能那么薄情寡义呢?最近我真的遇上点事情。”
田姐腻腻地追考他:“那你说,拿什么证明你没忘田姐呢?”
他说:“你说要我怎么证明?”其实,他已经知道田姐将会让他怎么样证明。
果然,田姐说:“那你就马上过来,田姐想你了。”
他毫不犹豫:“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自己明白,他今天之所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田姐,关键的原因就是他要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那一帮逼着他、等着拿他不堪回首的经历当故事听的家伙。他叫来了服务员,付了帐,然后回到桌旁对正在哄哄呶呶议论他的男女们说:“你们慢慢吃,慢慢喝,啤酒喝不完带走,我已经买单了,有点急事,先行一步了。”转身走出了几步,又想起了今天饭局的缘由,就又回身对穷人肉说:“我们老板回来我马上打电话联系你去面试,别着急啊。”
穷人肉眼神钩钩地盯着他,好像能够刺穿他肺腑的利刃,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怕这个家伙的眼神,连忙转身走了。
有钱人对因浪子倏忽离去而惊诧的女孩们解释:“对不起了各位美女,我这个哥们真的有才有有钱,不过好像对妹妹不太感兴趣,他好像更喜欢熟女。”
这话让在场的美女都有些尴尬,谁也没法接话头,场面顿时有些冷清起来。只有穷人肉和小蝌蚪两个人,好像对场面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自顾猛吃猛喝,好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