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豪骂道这厮确实讨厌。他既要扯旗放炮,又不讲江湖规矩,老夫的面子从来不给,确实要教训教训他。你看怎么搞吧?他那儿囤积很多,我们也该要补给补给了。覃彭两家是世仇,我们一起去和覃天恕那小子核计核计,他手下那些人对彭秀才是很知底的,听听他的主意,大伙一起正好算总账。
覃天恕和田樱等待着母亲的痊愈,暂时无事就在院子里种花,两人有说有笑显得情绪很好,似乎忘记了安危。她叹道古诗说--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取东家种树书。其实这样的境界也真好。他明白她的暗示,笑答剑悬东壁,马放南山;男耕女织,儿孙绕膝,这是太平盛世的光景啊。
她说乱世之中也有桃源啊,心远地自偏嘛。他苦笑说,你愿意放弃城市就在这里白头偕老吗?她毅然说,得心安处即是家,只要你能放弃仇恨,我就什么都可以放弃。他顿时情绪低落,转移话题说我们种的这些花,再有两个月就该要开放了,熬过冬季就好了。她还是接着那话题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天恕,种下恩仇,就会收获爱恨啊。
他无言地望着远方,那里一个男人正向他们匆匆走来。她在一边警觉看着,他急忙过去接应,担心地问小四,妈有事吗?小四说老太太没事,四姐有封信要给你,另外幺姑也要你到哥来客栈去一趟,说有急事商议。这是四姐的信。
他接过阅读,脸色凝重说你等我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他回身过来拉着她进门,她疑惑地观察他的脸色。他一边急忙收拾他的那个小包,一边对她说你看看吧,四姐的信。她读完说,我觉得勇波是要帮你,你不应该怀疑他,你们过去是生死之交啊。他点头说我还是基本信任他的,你放心,我们不会翻脸的。
她恳切地说,要不我陪你去见见他?覃天恕说算了吧,他还不知道你也回来了,别把事情搞复杂了,还是我自己去见吧,男人的事情男人自己了断。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以后可以单独去找他,他也会要帮助你的,我相信这点。她担忧地说天恕,无论如何,你要冷静,勇波比你理性,我希望你能多听听他的意见。
关坡的哥来客栈,平时门可罗雀;谭幺婆独自在打扫院子,冉幺姑突然走了进来。谭幺婆惊喜喊道幺姑,人没到,我先闻到一阵香风了。幺姑亲热地过去拥抱说幺姐,好久不见,你简直像倒着长的,越来越年轻了。谭幺婆笑道,你要不来啊,我还能凑合着活,看见你的模样,我是死的心都有了。我就真的奇怪,人还有长成这样漂亮的,你是哪儿下凡来的吧?呃,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说,怎么想着来我这茅草篷的?
幺姑笑道想姐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不会是藏着谁怕我看见吧?说罢哈哈大笑。谭幺婆佯怒说,我撕烂你这个小狐狸的嘴,姐这儿要能藏个人就好了,那我还不敲锣打鼓啊。快说正经的,有事我也好准备嘛。幺姑说没啥,约了几个朋友到你这儿聚聚,喜欢你这儿清净,你今天就不用接待别人,我全包了,好不?谭幺婆说我的财神婆呢,那还不好;我这就收拾收拾,来,你先喝茶。
幺姑正在看谭幺婆的刺绣品,覃天恕推门走了进来。谭幺婆迎了上去,认出来是从前的客人,问您又来住店吗?今天怎么自个一个人来的呀?抱歉,今天我们……他略显尴尬地说抱歉啥啊,不欢迎吗?幺姑放下绣品,羞涩地对谭幺婆说,幺姐,这是我的客人。你们认识吗?
谭幺婆两边看看各自的神情,略有所悟说喔,原来你们,呵呵,快进来坐,我啊,见过这位客官一面,你们聊,我去泡茶。谭幺婆知趣退下,覃天恕关切地注视着冉幺姑,含情脉脉。她娇嗔说看什么看?我脸上出水痘了吗?他调笑道水痘倒是没有,头发上怎么有个虱子在爬啊?
她信以为真,着急地说不会吧,我刚洗了的,快帮我捉下来,我看看。他假装认真地上去捉,故意比划着用手捏着说,来,把手摊开,我放上去。她把手摊开,他假装放,故意把她掌心掐了一下。她大叫一声,一看手心啥也没有,知道上当,骂他讨厌,说你就知道骗我。从小就这么坏,现在更坏了。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他坐下喝茶,爱怜地看着她说,你去看了我娘啊?她爱理不理地说,你怎么知道的?他感慨何必去折腾呢?老人看见你更要伤感的。她哼道,是不是有了媳妇看,我去就多余了啊?他尴尬辩解不是这个意思;问她找他有什么要事。她说没事,就想看看你,以后也许更难看见了。你的那个姓关的同学去找你去了吧?你们见面了吗?
他摇头说没有,他是在找我,可能他还没把握我到底回来没有。她问那你准备见他吗?他说想听听她的意见。她忽然冷冷说道去见吧,两种选择,一是把他的头提来见我,一是把我的头提去见他;你决定吧。他急忙说我没想去见他,但我想知道你为何这么恨他?她说因为他不仅羞辱了我,而且还在追杀我。
他深感为难地说,我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我要让他知道,你,就是我的命,除非他有本事一块拿去。她有些感动说,难得你还能这样说。还有一件事儿,一会儿蒋团长和跛豪也来到这里。覃天恕有些吃惊道,他们?他们来干吗?她冷冷地说,来商量为我们了一笔旧账。你还记得彭秀才吗?你没忘记当年的屈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