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小?儿等不及，提醒他：“老板选好了吗？”

田江干咳一声，说：“昨天我路过这里，被一辆本田剐了一下。看车牌后边是402，是你们客人吗？”

后面的招待小?儿多嘴，说：“是吴老板的车吧，最近常选A套餐的香君……”

前面和田江说话的小?儿咳一声，后面的小?儿就不出声了。田江明白个大概，装作忽然醒悟：“不好，我车在外头。你们这里窄，不会再给我剐了吧，我出去看看！”

第二天，田江拉王副局长去市残联办事，在路上把留意小车司马的意外收获和王副局长说了。王副局长随意地听着，好像不怎么爱听，但是也不打断他。等田江说完了，说：“你还挺用心，打了多少车？明天拿票给我。财务科和你说了没有，转正以后，出一次市区有十块钱的补助。到时候过路费的发票点一下张数再去报销。”

田江应下了，心想这个事办得王副局长满意不？

要说满意，不见他爱听。要说不满意，眼看又给我涨了钱。总起来说，这个事办得不吃亏。那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接下来一个月，田江又留意上了小车令狐的举动。田江发现跟小车令狐的车倒是简单。除了回固定的一个家外，再就是一个星期去一个小书店一趟。田江跟得兴味索然，有一天田江就对王副局长说：“王局长，小车班几个伙计，平时也没什么活动，都是拉着领导到处跑。最近我又打听了，小车令狐除了拉郑局长回家，就是去书店。”

王副局长问：“去书店？是新华书店？”

田江说：“不是，是个小书店，叫爱知书店。进去一看，花花绿绿的，书都挺厚挺大，标价都好几百，实际上十来块钱一本就卖。那我也不买，王局长，我是个粗人，多少年不看书了。”

王副局长说：“哦，你留意小车司马、小车令狐，他们没烦你吧？”

田江说：“没，他们都没瞅着我。”

王副局长说：“那就好，和工友处不太好也没关系，别因为这个事再处坏了。本来是想处好点才办的事，要引起误会，不成了好心办坏事了？”

田江点头说：“对，我和司机班的伙计处得也挺好了。”

王副局长就不再说话。不说话归不说话，他对田江的表现是满意的。

田江说的这些事，都是重要情况，只是田江不知道罢了。有可能田江也知道点，但是他假装不知道。不多嘴，也不画蛇添足，这就更难得。同时自己运筹于桑塔纳之中，得情报于人潮人海、爱知书店。都是因为慧眼识人，鸡鸣狗盗的人都能使用得当。并能淡定从容，若有若无，王副局长对自己的表现也是满意的。

司机班的情况，实际他比田江知道得多。小车诸葛爱算卦，算卦算命的人都爱耍个小聪明，这恰好容易被比自己聪明的人看穿。这导致开始王副局长不明白，为什么周局长愿意叫小车诸葛做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