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克砂糖 浸泡砂糖用的六十滴柠檬汁和足量的水
制 作 方 法
把盛着砂糖和水的浅口锅坐在火上熬,一边熬一边不停地搅动,直到糖水开始沸腾。把锅端下来,糖水过滤到另一个浅口锅里,再坐到火上,加上柠檬汁熬到像撒了气的球一样。熬的过程中要不时地用湿抹布擦一擦锅边儿,免得糖浆结晶。当熬到上面说的程度后,把糖浆倒在另一个锅里,在上面洒些水,冷却一会儿。
然后,用一把小木铲搅拌,直到它能滚上面包屑。
为了做到这一点,在上面洒上一匙牛奶,再放到火上熬,让它滗出渣滓,然后滴上一滴洋红,只用它盖住糕饼的上部。
当蒂塔问娜恰是否滴洋红时,娜恰发觉蒂塔不高兴。
“我的宝贝儿,我刚把它滴上去,没见它上面的玫瑰色吗?”
“没有……”
“你去睡吧,孩子,我来把糖浆做完。只有锅才知道它里面的汤煮开了。但是我猜得出你在流泪,你别哭了,你的眼泪都把软糖料打湿了,这样它就没有用了。走吧,快去吧。”
娜恰吻了一下蒂塔后,把她推出了厨房。她不明白她那些新眼泪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眼泪流出来了,眼泪改变了糖浆的黏稠度。现在她必须付出双倍的力气让它复原。她必须一个人继续工作,尽快把糖浆做完,然后才能去睡觉。糖浆用十个鸡蛋的蛋清和五百克搅得像结实的纤维一样的砂糖浆做成。
工作结束时她想到,应该用手指蘸一点软糖料,看看它的味道是不是被蒂塔的眼泪改变了。没有,味道显然没有改变。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娜恰突然深深地怀念起过去来。她回想起她为德 拉 加尔萨家族办过的每一次婚宴。她幻想着下一次婚宴该是她的了。在八十五岁的年纪,她已不值得为此而哭泣,也不值得抱怨企盼的婚宴和向往的婚礼没有到来,尽管新郎来了,来了又怎么样!艾莱娜妈妈的妈妈把他赶走了。从那时起,她便满足于享受别人的婚礼,并且没有怨气地过了许多年。她不知道现在她为什么又抱怨。她觉得这样做是非常愚蠢的,但是她又禁不住这样做。她把糖浆尽可能均匀地覆盖在糕饼上,忍着胸部的强烈疼痛回她的房间去了。她哭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她没有精神去参加婚礼。
与娜恰不同的是,蒂塔必须打起十足的精神,因为无论她的感受如何,她不但必须去教堂,而且还必须十分小心,脸上不能显露一丝激动情绪。她相信,只要她的目光不遇到佩德罗的目光,这一点她是能够做到的。如果意外相遇,很可能破坏表面上存在的全部宁静的气氛。
她知道,跟她姐姐罗莎乌拉相比,她更是大家关注的中心。客人们除了尽其交际礼节外,还想对她的痛苦样子幸灾乐祸。但是她没有让他们感到惬意,没有。她清楚地感觉到,在她走过时,在场的人们的窃窃私语是怎样从她的背后刺激她的。
“你看见蒂塔了吗?真可怜!她姐姐就要跟她的男朋友结婚了!有一天我看见他们在镇子的广场上拉着手,可见他们是多么幸福!”
“还用你说吗?帕基塔说,有一天,正在望弥撒的时候,佩德罗递给蒂塔一封情书,还是散发着香味的!”
“据说,他俩将搬到一起过!我看,艾莱娜是不允许的!”
“我认为她不会这样做。你瞧,流言飞语多厉害!”
这些议论,她一点儿也不想听。失败者的角色不是为她预备的。她必须采取胜利者的明朗态度!像一位优秀的女演员严肃地扮演她的角色一样,她必须设法让她的头脑不去考虑婚礼的进程、神父的言语、发带儿和戒指。
她回忆起过去的一天,那时她九岁,她和镇上的男孩子们去画画。那时是禁止女孩和男孩一起玩耍的,但是她已经跟姐姐们玩腻了。孩子们来到大河边,想比一比谁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游过去。那一天她成了胜利者,她心里高兴极了。
她的另一次巨大的胜利是在镇上的一个宁静的星期天取得的。当时她十四岁,她和两个姐姐在公路上散步,这时有几个男孩点了一把火,几匹马受了惊吓,拉着车跑出了村镇,在郊外狂奔起来,马车夫对马车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