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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哪个巷,巴黎 作者:姚筱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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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你们,你们的法国

如果要我选我目前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年,我会选2002年。这一年我胡乱申请到了一双一辅一学程,在金旋奖拿了四个冠军,写出苏打绿第一、二张单曲的歌,谈了一次重要的恋爱,还有,认识了小苗和小渥。

小苗是透明隧道,而小渥是一条茉莉巷,她们都是我通往感动的路。我们的熟悉跟相处时间没关系,是靠默契,靠温柔。换句话说,靠命运。

那年,我跟小渥耗了一整个夏天避暑,我们赖在局促里、钢琴上、还有哭泣的肩膀,然后在寒冬向小苗取暖,来年一起做了一趟旅行,遇见了 哲,苏打绿的一切突然开始发生。

2005年,我们三个在一家意大利餐厅里讨论毕业制作,两个女孩发现彼此都有去法国的计划,最后变成计划一起去法国。几个月后,当她们终于敲定了来回的日期,我们三个都还在懊恼着,这计划错过苏打绿发片日期的时候。我在台湾大声唱着歌,交出一张唱片,而她们已经从法国带回来一本书。

现在,这本书要出版了,小渥要我写点什么,但要我收起啰唆,只给我五百个方格的机会。我一面心想,你们俩以为交代你们这么简单吗?一面发呆到交稿的最后一天……我想,据我了解她们旅游的经验,不只是旅游,不只是生活,她们总可以捕捉到最灵性的一面,城市熟睡的侧面、桌角洒落的浓汤、广场翻飞的拍翅、时间静止的瞳孔……有一天我一定要和爱人一起,带着这本书,走入她们踏过的足迹。

给我亲爱的小苗和小渥,我所眷恋的你们,正如你们眷恋的法国一样美好。

苏打绿乐团主唱 吴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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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我永远的恋人……

Mon coeur est à paris pour toujours.

每次见到电视上的巴黎,不管是音乐MV还是广告片等,都一再一再地引起我内心激动的记忆。在1999年决定离开巴黎的前一个晚上,那一夜塞纳河上的月光美到让我禁不住地掉下不舍的泪水。跟1996年刚来巴黎找不到房子,在塞纳河上因为彷徨无助而掉下的眼泪,有着天壤之别的心情。

巴黎的美,实在让人难以舍弃,而且深深活在心里,就像美国大文豪海明威所说的——“只要你在年轻时到过巴黎,你便会一辈子带着它”。我也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以巴黎人的独特生活方式在经营自己的日子。

回到台湾,我仍旧每天早上一杯咖啡,一份可颂面包,一份报纸过活。只是在台湾的露天咖啡不多,由于天气过于炎热,无法在外头久坐,大家都会选择在屋内吹冷气。只有等到秋天,气候微凉,才有心情到外头坐下来,享受一杯温热的咖啡。在巴黎的街头,除了不时传来路人的香水味,就是一阵阵从店里传出的咖啡香。尤其是冬天的清晨,匆匆行人赶着上班的街道,浓浓的咖啡香可是传唤着忙碌一天的开始。

到索邦(LaSorbonne)大学的上学路上,我都会先在卢森堡(Jardin Luxembourg)公园下车。在公园铁门的对街转角,有家麦当劳和一家La Brioche的面包店。我每次下了公交车,都会在La Brioche面包店买他们的pain au chocolat,就是巧克力可颂面包。新鲜刚出炉的可颂面包散发出浓浓的奶油香,酥脆的口感中慢慢溢出巧克力的香气,再来一杯索邦大学里特有的廉价机器咖啡,一顿早餐七块法郎(当时相当台币三十五元)就搞定。这已经算是留学生奢侈的享受,因为我知道有很多学生都是靠一杯热巧克力或热咖啡当早餐,哪敢还来一份巧克力可颂面包呢?

当学生省钱理所当然,可是怎么玩省钱的自助旅行?可是要有方法。看到这一本书《拐哪个巷,巴黎》之后,想到自己第一次到巴黎的那一趟自助旅行,可算是奢侈多了。不过在巴黎玩,光是许多知名景点及美丽的建筑,浪漫的空气,这些将来记忆中源源不绝的精神享受,早就物超所值了。

两个女生的四十天巴黎,有许多精采且值得玩味到访的景点,跟着她们的脚步或许可以按图索骥地享受一下巴黎风情;或许你也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巴黎记忆或一些精致小店。每个人都有他心目中的巴黎印象,巴黎则可说是我永远的恋人,因为我永远记得巴黎的空气中所飘散的味道,那种属于我的自由与浪漫。

时尚生活玩家 里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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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 OR NEVER

在巴黎的第三十天,云层又厚又鬈曲,十分蛮横地抵挡住光线的透视。从住处的窗口往下望,早晨的表情显得迟疑,我们担心将会遇上一天的雨。

即便如此,仍然套上黑袜子、麻织围巾与短风衣外套,反锁上送我们离开的木门。我们为了凡尔赛宫的花园,决心和阴天迎面相对。R·E·R的C线车厢中,我和小渥脚尖遇脚尖地坐着,身旁的墨色窗户反射出鼻梁的暗点。我们两个人的左侧鼻翼上,记号着相同位置的痣,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这就是使我们毅然决然一起去巴黎的原因之一。一场直觉性的冲动,以及一股被未知的什么联系在一起的勇气。

游走在巴黎的那些日子,遭逢的眼神多数是友善有礼的,那天是城市带给我们仅有的恶作剧:我们在R·E·R的地铁标示中迷路,同一条线来回坐了三次,仍然进不了凡尔赛宫华美的城门。甚而还阴差阳错地让地铁载我们出了巴黎的版图。从上车时人多的像繁复绳结的Les Halles,到下车时彷佛荒漠般的Les Grésillons,瞠目结舌的下一秒反应便是捧腹大笑起来。

重新买了车票,印鉴上这段错误的美丽,再回到巴黎市中心。固执地又转车到Champs Elysées Clemenceau,问了游客服务处后才知道大小皇宫重新整修的讯息。摸摸鼻子沿着香榭丽舍大道走向圣多诺黑路的知名玩具店(我一直吵着要去,笑),发现此店正在休假中。

最后我们做出凡事不该强求的结论,便肩并肩潇洒地决定去超市大采购。下午三点多就一事无成地和小渥坐在我们的小房间里听猫王,一边享用午餐兼午茶,简直就是在巴黎大逆不道地浪费(但心甘情愿)时间的两个人。

然而这将是一个多年之后,偶尔会在无法喘息的自己里翻找出来的下午:我舔着加上草莓酱的椰子奶酪,她一杯又一杯灌进芒果柳澄汁。“有一点点酸。”她说。“因为也有菠萝的味道吧。”我回答。专心地在白色的小计算机前查起英英字典,迫不及待想知道drifted apart和stray 的隐喻。

“如果拥有了深深的难过,是因为曾经拥有相同份量的深深的快乐。”我们的巴黎好朋友Olivier说。

但就算了解某些单字的意思又怎么样呢?我们仍旧拥有类似的不知道原因而想哭的理由。巴黎是一个使人罔顾理智的城市,我们同样善感与柔软:会在巷弄里的二手CD店老板按下PLAY键时,剧烈红了眼睛;会忘不了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用手撕开可颂面包纸袋时的味道;会在出生二十年后,喜欢上存在于出生二十年前的老歌声。

回想起这个夏天的旅行的感觉,就好像那个阴阴的早晨里的云层。薄雾盖起了某些私藏的情感,除了彼此之外,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回台湾后的隔天,我便赶入研究生的开学琐碎中,而小渥则是工作跟着工作,连接不断地做。浅浅的冬天尾随忙碌而来,小渥突然传了这本书的内容文字给我。我读了之后,脑中空白良久。只是觉得好想念,想念那个女孩和那段小房间里的时光。

那些一起在厨房中烹煮的料理,以及突发奇想的对话。我们的巴黎没有太多咖啡香与河岸边的鲜艳际遇,如果花纹潋滟如同十八世纪,那是因为女孩的关系。

她想换一双脚(因为总是脚太酸)。她右手心上的工作线是我看过最长的一条。她在我身后出门(锁上),在我身前进门(打开)。她买了ANNA SUI的许愿精灵香水,闻起来像薄荷叶里的森林。她只用正方形的笔记本。她惧怕想象中的鬼,例如高塔与维生素B。她说如果生病了不如死掉好了。她喜欢穿衬衫。她不爱酸。她说女孩有时候不能太聪明。她痛恨和前男友保持联络。她可以吃得下比脸大的潜艇堡与薯条。她喝红酒时脸会烧通通。

旅行的第十天早上,小渥醒来时说昨天做了恶梦,梦到我们已经回台湾了,但对巴黎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天之前。“所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巴黎就好开心喔。”那一刻我想着:小渥是真心真意地爱着巴黎吧。她最常翻的书是法文小字典,说起法文时有鲑鱼的味道,发音一个音节接着一个音节,好像生来的骨架一般架构着某部分的她。用心做好旅行的功课,记得每一条经过的街道。

因此,当我知道她决定回巴黎念书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震惊,彷佛这就是她原本就应该走的路一样,她只是在找寻回家的方向。我其实非常感激小渥,因为她带给了我一个无可取代的城市,以及一种为了梦想前进而不断增长的力量。

Tomorrow will be too late

It's now or never

My love won't wait

It is not so easy to ignore the tears

from all the memories at this moment ,

cause NOW OR NEVER. It not just means someone for you, but also Paris for me.

“Are you ISA ? ”

她的巴黎旅行,其实才正要开始。

Love 小苗 200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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