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早告别康拉德,到赛马场拉上载着“罗马方针”的拖车并顺便向弗里茨·莱顿道了别,一路向南沿来时的路驰去。夏日的晨雾笼罩山谷,—轮红日喷薄而出,气温逐渐回升。
坦提说:“这次真是惊心动魄啊,有些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雪茄探长赞同道:“是呀,在中央赛马场比赛,一辈子有一次就很够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迈克尔一言不发,专心致志地拉着拖车沿着高速路向前开。直到离开了主干道他才松了一口气,只听他说:“我多少有点失落。”
雪茄探长问:“因为谋杀案?”
“对。”
“你认为是我哥哥杀了他,是吗?”
“不,实际上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你哥哥是清白的。毕竟,凶手是乔装成马童作案的,而以你哥哥的身材,根本没可能撑进那套工服。你应该还记得发现的裤子是给小个子穿的。”
探长答说:“指不定凶手就是马童呢。”
“不可能,如果是某个马童干的,他不会傻到丢下自己的工服不管。在我们发现科索克的地方,地上并没有血迹,他脑袋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这表明他是在别处受的伤,再被丢到那儿的。”
“怎么有可能大庭广众下抬着个人不被发现啊?”
迈克尔答道:“我觉得多半是用手推车运的。科索克是个小个子———以他的身材,完全可以放到那种马童用的大独轮推车里。再盖上一层防水布,铺上稻草,谁也看不出破绽。你想想,推手推车的马童在马厩那儿转悠,谁会在意啊。而且我还暗自揣测:干吗一定要换上马童的衣服呢?谁都可以推着个手推车,又没人会注意。除非是他本身的制服很特别,会引人注目。”
雪茄探长心神不宁地问道:“迈克尔,你到底什么意思?”
迈克尔答:“杀死弗拉基米尔·科索克的是个小个子———是个骑师。他之所以衣服显眼,是因为他是个吉卜赛人。所以人是在我们的马厩里杀的,铺了新的干草来掩盖。坦提,你干吗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