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提·斯拉蒂纳浑身不对劲，他们刚把车停到路边，他就奔到树丛里大声呕吐了。过不多时，迈克尔和雪茄探长先后来到他身边坐下。

只见坦提浑身颤抖，情绪失控，放声大哭道：“我发现他拿着针筒在马厩里。一开始他想贿赂我给‘罗马方针’打兴奋剂。他说只要赛前打了，‘罗马方针’就能赢。其实他是想让我们被剥夺比赛资格，这样他支持的马———伊万诺夫的马———就能赢得比赛。而我拒绝后，他说他其实已经给‘罗马方针’打过了。我们扭打起来后我用马蹄铁敲了他。我不是有意要杀死他的。”

雪茄探长问道：“那你为何不对我们说呢？你把尸体移走，又是何故？”

坦提答道：“我———我只想在中央赛马场参赛。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一旦我承认杀了人，哪怕是意外，他们肯定会把我扔到牢里，那我就不能参赛了。所以我换上马童的衣服，把尸体搬上手推车，运到一个空的马厩。针筒估计是被我忘在手推车里了。”

迈克尔点了点头：“虽然你总共就只认识那么几个俄罗斯人。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把尸体翻过来，你就一口说出是科索克，当时我就有所怀疑了。而且我发现我们的马厩里铺着新的干草，我特地检查地板看有没有血迹，结果我找到了。但我依然要让你继续参赛。”

雪茄探长平静地向坦提问道：“若我哥哥被捕呢？科索克手里拿着的那盒火柴又是怎么回事？”

“火柴是我在你哥哥公寓拿的，我想留作纪念。肯定是科索克和我扭打时把火柴盒从我口袋里拽出来了。相信我，探长，你哥哥若被捕了，我会站出来承认的。我一直都是如此打算。”

迈克尔站了起来，扶着坦提离开树丛，扭头对雪茄探长说道：“你只是，也仅仅是罗马尼亚的警探。”

雪茄探长点了点头，随他们走到车边，看着拖车里的“罗马方针”，愣愣出神。直到好一阵子之后，他才坐回车内。

“确实不归我管，我们回家吧。”

彭洋　译

05

① 吉卜赛妇女一般不抛头露面外出工作。

① 希腊古典建筑三大柱式之一，特征是毛茛叶纹装饰，以繁复奢华，柱头图案呈环绕状著称。

① 联邦德国（西德）的一个城市。

② 当时的德国尚分东德和西德，迈克尔特地指出社会主义的苏联和资本主义的西德经常交流赛马，所以他私人的马参赛并不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