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仔细查看着屋内，问道：“凶手呢？”

雪茄探长从枪套里掏出一把九毫米口径的手枪，冲进了厨房。同格拉维塔村的大多数房子一样，这屋里装有灯和电话，但没供应自来水，所以柴房那端有口敞开的水井，平时可以用桶打水，厨房里则有一台抽水机把水引进水槽。探长进去后，到处都仔仔细细查了一番，柴房和井棚都没落下，甚至碗柜和柴火堆都认真看过，结果一无所获。厨房里唯一的门是通往地下室的，门很结实，而且还是从厨房这边闩着的。虽然井棚那的后门没锁，但屋外的雪地上没有一丝痕迹，门边只有个小小的铁砧①，估计是平时开门时用来挡门的。

探长回到前厅，迈克尔依然查看着尸体。探长道：“凶手估计藏在楼上。”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手里端着枪，时刻准备开火。他先进卧室，查看了壁橱，床下亦未漏掉。凡是大点的地方都查过了，包括那些大抽屉都拉开来看了看。接着就是查看二楼的储藏室和小阁楼。探长摸摸窗户，屋顶的通口也看过了，都从里边闩得死死的。屋里甚至连一个小孩都藏不住。

迈克尔讶然看着他只身下楼，问道：“人呢？”

探长答道：“没有，鬼影都没一个。我现在对你们吉卜赛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算是信了。”

“后面雪地上也没有足迹？”

探长点点头，说道：“你待着别动，我四处走走。”

天上雪花纷飞，地上铺满了一层雪霜，是屋子周围足迹的最好证据。下雪?再没人进过屋了，更没人离开。只有前门有他们刚才进屋的脚印。雪茄探长甚至往屋外的厕所里瞅了瞅，虽然雪地显示那里应该没人进去。

探长回到前屋，对迈克尔道：“凶手肯定还在这幢房子里，如果有凶手的话。”

“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莫非是自杀？”

迈克尔摇了摇头：“割喉自杀？这太夸张了吧？再说刀呢？房间里可没看见刀。”

“没准他开门时扔掉了吧。”

“那我们也该看得到才是，这点雪盖不住一把刀。”

话虽如此，雪茄探长还是把前门周围的地面仔细检查了一遍。哪怕是一把剃刀都逃?脱他的法眼。雪地里当然一无所获。最后，他只得起身承认道：“你是对的。”

迈克尔道：“我得去通知他哥哥，倘若我们找到克莉丝塔的话，也要跟她说一声。你在这里看着尸体？”

雪茄探长点点头：“我会打电话给我的办公室，通知他们派一队人马来勘察这里。当然，还需要一辆救护车来把尸体运走。”

迈克尔皱着眉头道：“他得葬在这儿———我们吉卜赛人的土地上。”

“那也要等到验尸之后。光是致死的伤口，我就需要一份完整的报告。我们说不定会从中查到某些线索。没看见凶手，说不定其中有何玄机———”

迈克尔道：“这可是他本人的屋子，他也是刚刚进屋不久。哪有玄虚能一点破绽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