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查尔斯律师言归正传,“对于凶手是谁这件事,你们当中许多人的结论,会相我的答案如出一辙。对我来说,本案和一桩经典谋杀案象得令人匪夷所思,而这些相似点又是如此显而易见。没错,我指的就是”玛莉·拉法叶“事件。”
“啊!”罗杰惊讶地说道。
一想到显而易见的相似点竟被自己忽略了,他不安地扭动一下身躯。这么说起来,这相似处真的是很明显。
“那个案子中也有一各妻子,她被控送了一份有毒物件给她的丈夫。此物件是蛋糕或巧克力盒并不重要。它也许不是用来……”
“头脑清醒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认为玛莉·拉法叶是有罪的,”爱丽夏·丹蒙以不寻常的亲切口吻打岔,“实际上,那蛋糕已诐证实足一个工头之类的人送去的,他的名字不是叫做丹尼斯吧?他的动机也比她大的多。”
“抱歉。”丹蒙小姐泰然自若地点头。
“不管怎么样,我只会提起值得注意的相似处。让我们言归正传。这样一比对,问题就出现了。”查尔斯爵士非常客观地说道,“那就是:班尼斐勒夫人是否并非无意的共犯,而是有罪的共谋呢?我早就心存质疑了。如今我已确信此案绝非那么一回事。一切都是她一手自导自演的。”
他停了下来,予人发问的空间。罗杰机敏地提出问题。
“怎么可能呢,查尔斯爵士?我们都知道事发当时,她人正在法国南部啊!此点警方已经查证过了。她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呀!”
查尔斯爵士对他坦然一笑。
“本来是有,但被我识破了。事情发生的真正经过是这样的:寄出包裹的前三天,班尼斐勒夫人离开梅屯,然后表面上假装要前往爱维岗待一周,接著周末才返回梅屯。爱维岗的旅馆柜台有她的签名,她也有旅馆结帐的收据,一切都依照例行手续。但唯一奇怪的是,她显然没带女仆随行到爱维岗--这名非常优秀的年轻女仆,长相精明伶俐、举止得体干练。因为旅馆的住宿帐单上,只有一位房客的记录。而且这名女仆当时也不在梅屯。难道她就这样凭空消失吗?”查尔斯爵士愤怒地质问。
“啊!”专注聆听的区特威克先生点点头:“我懂了。真是聪明!”
“太聪明了,”对于这位聪明女士的巧思,查尔断爵士也自得意满地同意说道。“女仆代替了女主人:而女王人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一赵英国·此事我已确认无误。我在电话上给于一位侦探指示,请他出示一张班尼斐勒夫人的柏片给饭馆主人过目,并问池此人是否曾到饭店住宿:旅店主人坚称这辈子从未见过这名女子。当我的侦探出示另一张内含女仆的快照给他看时,他立即指认她就是班尼斐勒夫人。我的另一个猜测,这下子也证实无误了。”
查尔斯爵士往椅背上靠去,晃了晃他的眼镜,无声地向自己的机智致敬。
“这么说来,班尼斐勋夫人真的有一个帮凶罗?”布雷迪先生低语的口吻,像是在跟一个四岁小孩讨论《三只熊》的故事一样。
“一个无辜的共犯,”查尔斯爵士反驳说道,“我的侦探技巧地探问那名女仆,才得知她的女主人告诉她,因有急事必须马上到英格兰一趟;由于今年待在那儿的时间已超过半年,如果今年再跨人该国境内的话,就必须付给英格兰所得税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于是她利诱买通了女佣,提出了这个蒙骗过关的计划。自然地,这个提议被接受了。多聪明啊,真是高招!”他又停了一下,面带笑容环视四周,等着接受赞美。
“您真是聪明啊,查尔斯爵士,”爱丽夏·丹蒙打破僵局地喃喃低语。
“但是我没有她待在国内的实质证据,”查尔斯爵士遗憾地说,“因此就法律的观点来看,此案对她的起诉并不成立。伹挖掘这些事实就是警方的工作了。从其他方面来看,我必须说,我的调查案完成了。我必须非常遗憾地说,在别无选择的情形下,班尼斐勒夫人就是谋杀班迪克斯夫人的凶手。”
查尔斯爵士结束发表后,现场是一片沉思般的静默。周遭的气氛充满了问号,但似乎没人愿意抢先发问。罗杰凝视著半空中,仿佛在追寻自己那只野兔的踪迹。从眼前的事实来看,查尔斯爵士显然己证实自己的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