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是甜美的。 她盯着他说。
他陷入沉思: 对。 他的语气使人有种盖棺定论之感。
她又向前凑了凑: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如果我没有其他办法的话
他的头微微一动 收紧下巴,仿佛思索着一道难题。苦思之后,他又抬起头,迷惑地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
帮你。
帮我?你能帮我做什么呢?
我对他们说了,你居首位。
他又低下了头, 所以,我就是第一个了 你看着我走上舞台,还跟我说了话。
毫无疑问。
不过,即使没有你的证词,大家也会知道,我就在那里。直到那姑娘被杀,我一直都在。
哦,不错,我知道你在, 她眉毛一扬,转身离开, 我只不过想确认一下。
巴德警官拿着小本子向八位配角骑士取证,之后,查尔斯沃斯特赦他们回家: 我们留下了你们所有人的姓名、住址和证词,我要提醒你们,我们有权 而且会尽快想办法核实你们的证言,以证明你们真的从来不曾在展览以外跟伊莎贝尔·德鲁小姐有过深交 都是庆典上的公事,顶多是一起去小酒馆喝一杯等等。有没有人想更正自己的证言,还是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骑士们齐声用一种来自英国皇家学院的华丽调腔表示,他们确定不需要补充了。因此他们获准离开办公室,并最终告别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案子。在那个出现了 谋杀预告 的不详的日子里,他们谁都没有出现在 乐土 礼堂,无法把 谋杀预告 偷偷放进目标被害者的口袋里。况且,他们在舞台上组成了半圆的形状,谁都没有挪动一步。扰乱案件的侦破是毫无意义的,查尔斯沃斯心想,对那些毫无嫌疑的人来说,是时候回家睡觉了。
法医最终提着他的小黑包赶到了。查尔斯沃斯跟他在办公室外面交谈: 你好,医生,你摆弄完那个小美女了?
是的。 医生欢快地把他的小黑包荡来荡去, 我不得不说,她活着的话一定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啊。
没错,死了就是温香软玉一把抓。你还是坚持她是被勒死的?你知道,这让事情变得很复杂。或许她把面纱挂在什么钩子上了,你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吗?那里,在塔上,好像恰好有几根牢固的钉子 为了挂那些可笑的假常春藤。
不,我不这样认为。凶手把面纱拧成一股,可能是要避免在死者的脖子上留下指印。但凶手曾隔着面纱,用双手掐她的脖子,所以面纱并非直接的凶器 她是被人掐死的。顺便问问,自从开始侦讯,你还没见过她吧,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一些小碎片,绳子的纤维之类 但我保证,她是被人用两只手掐死的。 他欣然总结道。他可不需要去弄清伊莎贝尔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下被某个离她足有十五英尺的人给扼杀的。
考克瑞尔虽被那有趣的碎片和纤维吸引住了,却依然因伯尔都亚的失踪而担忧。这时,查尔斯沃斯再次检查了受害者的尸体,边走边指示巴德警官利用空闲时间整理嫌疑人的笔录。考克瑞尔觉得自己既无责任更无必要随他前往,遂留在办公室向警官提供证词。然后,他看似随意地溜达到了斯坦摩尔身边,审慎地问道: 有新线索吗?
斯坦摩尔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柯尔克小姐没回家,也没有往什么地方打过电话,也没有跟她的什么朋友碰头,更不在这里。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活着,还是遇害了? 考克瑞尔淡淡问道。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这里肯定不是藏身的天堂。 他拍拍考克瑞尔瘦削的肩膀, 别担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在会场执勤的警官很自然地认为考克瑞尔有权在现场调查,故而放他进了小会场。他穿过拱门,来到舞台。尸体依旧僵硬地搁在地板上,只是用帘子挡住了,以隔开好奇者和展览会参观者的目光。查尔斯沃斯正俯身仔细观察着尸体,恰似考克瑞尔方才的样子。他朝考克瑞尔快速一瞥,问道: 有没有柯尔克小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