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德拿起电话听筒,注意到了被切断的电话线,又眨起了眼睛,转身环视了一圈。接着他慢慢地挂上听筒,转身向门口走去。
沃尔夫并未注意到,但是安妮问了一句: 哈格德医生,你现在要去哪儿啊?
打电话, 他回答道, 通知警察。突发意外死亡还是暴力致死
杜德利听到了这句话。他忽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等一下,哈格德! 现在某些老式的威严又回到了他的声音里。
医生转身问道: 什么?
你不能去通知警察, 沃尔夫严肃地说。
不能? 哈格德的眉毛又挑了起来, 我别无选择。你不可能逃避
我倒是有这个打算, 沃尔夫坚持己见, 不管怎么说,我也别无选择。我可不能让这消息登上报纸。这家伙是个联邦调查局探员。
哈格德看起来惊呆了: 但是如果他在勒索你 那你打他就可以判为正当防卫啊。
但是我不能承认这一点。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报纸杂志会爱死这消息的。还有参议院军需委员会 沃尔夫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走投无路的表情,但他的下巴很快又刚硬了起来,那昭示着他的决心。
安妮依然很冷静,她说道: 也许如果尸体不是在这儿被发现的话
哈格德抗议道: 如果他是个联邦探员,那么他的行踪别人就很有可能知晓。这没用的。警察可以
我不确定, 沃尔夫插嘴进来, 这个勒索犯很明显是在谋一己私利,他应该只有一个人。很有可能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来过这儿。可能没人知道今晚他去哪儿了。而且 他犹豫了一小会,然后看着医生说, 那么如果尸体从头到尾都不出现的话
哈格德吃力地摇着头: 这不可能,你不能
他的声音随着沃尔夫的动作而逐渐减弱。沃尔夫转向附近墙上的一扇窗户,打开窗闩。这位百万富翁望着两层之下湍急的海水和无边的黑暗,陷入了沉思。小小的雪花片从窗外的黑暗中飘了进来,在灯光中飞舞了一两秒,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样不行的,沃尔夫, 哈格德说, 尸体还是会浮起来的,而肺里没有任何积水。这样结论就很明显了。除此之外,我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
沃尔夫转过身来怒目相向: 你不得不做,你没得选择。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我必须要做些事情。
看在上帝的分上! 哈格德有些崩溃, 别这么做了!有些事情即使是你也无法逃脱的。我打电话了。 他转身再次走向门口。
唐宁! 沃尔夫命令道, 拦住他!
唐宁通常对沃尔夫的命令服从得连一秒钟都不迟疑。但是今天,一个晚上他就迟疑了两次。但是哈格德被安妮拦了下来,她站在了门口,挑战似的面对着医生。
别这么着急啊,医生, 她说。
沃尔夫也追了过来,插话道: 听我说几句话。
哈格德面对着安妮有些不知所措,他半转过身来。
沃尔夫语速很快地说道: 这根本就不算是谋杀。根本就不是。我并没有谋杀他的意图。你知道的。他是个勒索者。我不会因为这个混蛋恰好有心脏病就被逮捕的。陪审团没办法控告我,但是报纸杂志却不会放过这个消息,他们等着把消息一挖再挖,他们会把这消息写得非常离谱,而且如果这消息让参议院军需委员会知道了,我就真的倒大霉了。
沃尔夫发现他的一番说辞并未产生什么实际的效果。他忽然停了下来,试了另一种方法: 哈格德,你已经研究现在的课题长达十年之久了吧。你现在就快有大突破了。你愿意现有的一切全都从头开始吗?即使有人能提供你不需要花钱的新实验室和足够多的实验设备,然而你的实验小白鼠要怎么办呢?为了繁殖这些小白鼠,你需要花多长的时间?还有那些你已经培养了好多年的细胞呢?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如果
一击中的。医生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的神情,他努力地憋出了几个字,好像刚被揍过一顿一样:
你 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