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前是外婆家,有点儿简陋。”我望向格蕾丝,以为会见到她脸上惊讶或怜悯的表情,不过她掩饰得很好。
“还不赖呀。”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真诚,不像是虚情假意。不知道她原来到底住在怎么样的地方。我在距离我家信箱几米处停下脚步:“我们最好别说话了,我母亲有时候会坐在客厅看报。”
格蕾丝挨近我身边,我们越过榆树漆黑的阴影,这排树圈着我家外围,沿着车道向车库种植。一路上,自行车轮胎在碎石路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最后我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把车靠在车库墙上。
后院的雪积了大约有八英寸深,表面已经结块,走在上头很难不发出声响,但格蕾丝走起来还是比我在行。小木屋在车库的阴影里显得漆黑一片,屋顶上也积了一英尺厚的雪。我很庆幸当初在屋里加了支撑的梁柱。
我蹲下身去,抹去门边花岗石上面的积雪,从石头下方摸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锁后,我推开门爬了进去。
自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后,这是我第一次进来。屋里有潮湿的霉味,地毯冷冰冰地满布冰霜。我摸索着往屋子中央移动,总算找到电灯开关了,把灯打开。今晚实在太冷了,都能看见自己嘴里呼出的哈气。
格蕾丝跟在我身后爬了进来,抱着那一袋食物。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你盖的?”
“没错,我和弟弟一起盖的。”
“很棒。”
“多谢。”
“而且还漆成紫色。”
“是的,这是我老弟的杰作。这是他唯一找得到的油漆。”
“我喜欢紫色。”她说完后,瞥见了墙上的美女画报,但一句话也没说。我突然感到一阵尴尬。
“这是外公留下的画报。”我羞赧地说。
“她很美。”格蕾丝说。此时她瞧见了水果干燥器,问道:“那是什么?”
“水果干燥器。”
“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