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佐尔疑惑地望着莱特富特夫人。她尖锐地说：“够了，阿琳。你该明白不可以把刚刚告诉我们的话再告诉其他人？而且你也不应议论威灵医生的到访。现在 请立刻通知瓦伊宁小姐和蔡斯小姐到我书房来。”

“是，夫人。”阿琳的脸色再次变得保守阴郁。她轻柔地走出，如她所受训练那般轻轻合上房门。

“好了。”莱特富特夫人挑战地看着拜佐尔，“我想你难道没在期待些什么吗？”

“不好说。但我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笑容充满深思，“《歌德回忆录》的第一卷。镀金边缘的灰色服饰。埃米尔·莎吉和《托德·拉普瑞克的故事》。德国人所说的 活人的幽灵 、希腊人的 幻象 、埃及人的 鬼魂 、英国民间传说中 活人的鬼魂 、凯尔特人的 分身 你来到一个房间，一条街道，一条乡间道路，你看见面前一个色彩斑斓的三维实心映像，遵从光学定律而移动。它的衣着举止有种模糊的熟悉感。你赶紧靠近映像，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它转动了头 你正在看着你自己。或者仅是你自己的一个镜像 当然并没有镜子。因此，你知道那是你的分身。那令你害怕，因为传说中，如果一个人看见了他自己的分身的话，他将会很快死去 ”

“作为一名精神病学家，你自然知道这个主题的历史。”莱特富特夫人回应，“我仅在最近几天才开始习惯这些。这些分身的传统在心理学上是 如此古怪。”

“过于古怪而不容于一所女子学校？”

“正是如此，”莱特富特夫人把钢笔放在铜笔盘上，“有些时候 我想知道这样的幻象是否完全主观，或是否在某些特定的未知状况下，空气中的某些组分会起到一面镜子的作用。这大概可以看做是海市蜃楼，也就是我所相信的热空气层对地面或天空的反射所出现的分身。”

拜佐尔注视着她：“你是否知道有人和克蕾尔小姐有仇？”

“没有。”莱特富特夫人抬起惊讶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传说中，不管分身是被自己还是被其他人看见，它总是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因此克蕾尔小姐分身的出现，不管是如何实现的，很可能是对克蕾尔小姐死亡的一种象征性暗示。就心理学层次而言，这和匿名信威胁是同一层次的东西。”拜佐尔注视着她，“克蕾尔小姐在这里不受欢迎，不过 有人真正憎恨她吗？”

在莱特富特夫人能做出回答之前，敲门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