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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山之旅(2)

我的漫漫人生路 作者:蒋汉宇


 

说起来真的是好事多磨,妈妈对女孩子的热情从未降低过,为我们兄弟两人的姻缘绞尽脑汁。偶然的机会,妈妈认识了广东中山“爱心服务中心”主任,据说该中心由中山市妇联主管,其金卡会员就有6000多人,爱心服务中心主任号称“中山第一红娘”,妈妈听后立即心花怒放,这下子儿媳妇有着落了吧!马上主动联系这位“第一红娘”,热情的主任尽心推介,妈妈都乐开花了!有什么比这消息更重要啊!立即要求成为该中心的金卡会员,并汇去金卡会员费2888元(估计现在已提价),从此,我就正式是该中心金卡会员啦,终身有效!

妈妈这下子开心了,马上将我的个人资料和照片寄过去,这下好啦,一下子从该会E-mail给我的女孩照片就堆积如山,来自各行各业的都有,我真以为我要行桃花运了。妈妈是笑逐颜开啦,我却苦了,电脑里都是女孩照片、简历,我的电脑还要工作啊!妈妈赶忙按女孩的联系电话打过去,哟!很多不是出国念书,就是离家外出打工,一下子给妈妈又泼了一盆冷水,这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妈妈气坏啦!“爱心服务中心”主任来电说,保证跟进此事,请妈妈放心!

在此让我提一下在漫漫人生路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让我永生难忘的事,虽已成过去,但我还是让它再出现一次吧。广东中山市一位小学语文老师走进了我的生活,这位老师说她通过网络取得我的资料与我联系,她也真够大方,先来个自我介绍,然后她说:“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能见面,但能交上一个知心的国外朋友也心满意足了。”就这样相互在E-mail中联系,她竟然成为日后我的中文老师,老师很有修养,但她E-mail给我的生活照,却是大胆开放,让我很有感触,如此看来,国内已走向世界,与国际接轨!她的一篇长诗《梦回家园》竟完全征服了我。诗中描述了对家乡的水、故乡的情、芳香泥土和村中禾苗的深深情怀以及对故乡的无限牵挂!简直是才女!

为了寻找我迟来的春天,为了不让妈妈的心情再受打击,也更想知道我能否比表兄弟们更向前一步,我决定要追寻我的姻缘梦,我将第一次返回我童年的故乡,还要寻找祖籍所在地!我要实践一下我的跨国情、越洋梦!

第四节 走近姻缘梦

2008年2月26日,我要重回我的出生地,寻找我的祖籍之故土,并要挽回迟来的春天,探索我的跨国情、越洋梦,为实现我的姻缘梦踏出第一步。

这一天,我暂时忘记烦恼的工作,让大脑得到充分的放松,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好的日子啊!我坐上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在东京停留一个多小时后,直飞广州,这里是我曾经度过了8年难忘时光的地方,总有点依恋的感觉。到处是高楼大厦的广州,竟然让我这位来自美国旧金山的客人,大感意外,在我印象中的横街窄巷已经改变,啊!我竟然认不出它了!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我就如从深山老林出来的乡巴佬!多惭愧啊!

我努力寻找我童年居住过的旧宅,按照我给的地址,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把我送到遗忘久已的街道,依稀之中,还有一点印象,就是这里了,我步入阔别26年的地方,生活过8年的横街终于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很难形容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这里已拆迁变成一片空地,但仍未兴建大楼,过去的邻居也无踪影了,拆迁后的空地,成为临时的停车场,这就是我童年玩过的地方哟!唯当年我与爸妈在屋前种的两棵小树,仍在风中飘摇,小树已笔直地长到三层楼高,想当年,每天晚上我与弟弟争着给小树浇水的情景,一幕幕地呈现眼前,我似乎又回到童年时代,不知何故,此时鼻子有酸酸之感!小树已长大,社会在变革,时代在前进,再也无法看到童年的景象了。

回酒店后,我思量着第二天回去看念过两年的小学——清水濠二小,我的小学是当年全市培养乒乓球苗子的重点学校,我也是因被选为乒乓球苗子而进入学校的。就要回母校了,我好激动啊!

大概太激动了,我一夜未睡好,早上起来有点困,但一种对回母校的渴盼促使我立即动身。出租车把我送到母校所在地,又是一个惊喜,母校当年的平房已变成高楼,操场已成为篮球场,看到母校的师弟师妹身穿校服在球场上奔跑,与当年相比,他们真的太幸福了!我向传达室说明来意后,得到热情的接待,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

学校正在上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终于找到我当年的老师,他现在已是主任了,还算不错,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打球输了就哭的我,并专门与我打了一局球赛,当然,我依然是老师的手下败将。当我提出要找回我的同班同学时,老师专门带我到校务处查阅花名册,但要寻找26年前的同学,知道他们的下落,谈何容易啊,我提出能否查到我最好的同学,外号鲁智深,学校更摸不着头脑啦!真难为这些年轻老师为我效劳,最后,我只能留下我的邮箱地址给学校,让学校有消息立即转告我,就这样,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的老师,离开了我的母校!

第五节 表叔伯

按照我对爸妈的承诺,这次回国之旅,我要回原籍拜祭爸爸的爷爷和奶奶,我的祖籍是广东省新会县梅阁乡,乡下只剩下爸爸的表兄弟两人,也就是我的大伯和小叔吧!我离开美国时,爸爸已通过电话跟他们联系过了。

这天早上,通过酒店服务生的帮忙,联系到一辆出租车,包车500元一天,过路费由我支付,其余一切开支均由车主负责。成交后,出租车就载着我飞奔上高速公路了。国内的高速公路已有一定水准,只是行车道还少点,两旁的大厦和工厂林立,天总是阴阴的,一片灰白,也看不到蔚蓝的天空,不由得让我想起童年时代唱的歌曲“我们的田野”,歌词里提到的“蓝蓝的天”似乎已很难看到,更奇怪的是沿途不停地收过路费,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收费站,真的让我很不习惯,转眼间,我拿出的100元已去掉一大半,这是在美国没有的现象。

车跑了约两个钟头,终于到达新会梅阁乡,两位叔伯已在村口等候多时。事隔26年,我还能认得出来,只是新会话很难听懂,要讲得很慢才听得清楚。司机停好车后,我随叔伯走进房屋高矮不齐的村里,先在集市里买一只鸡、一块烧肉、一瓶酒,用100块钱买了一串长长的鞭炮,又买了蜡烛、香、拜祭的纸钱,我们一行三人沿村边走了约20分钟,到达太爷的坟地。大伯、小叔一早就清扫过了,很快就摆好拜祭品,由我亲自点燃蜡烛,并拜献第一支香火,让太爷保佑我这个海外游子一切顺利,并代爸妈和弟弟上香,保佑他们身体健康,祝他们好运年年,小叔和大伯也上了香,响亮的鞭炮声震动了田野。我默默地拜祭了好一阵,然后跟随大伯、小叔回到他们家中。

叔伯的家是古老的青砖瓦屋,屋顶有个小楼阁,我曾听爸妈讲过他俩都是光棍,难怪进屋东西很乱,墙上挂着红灯记的画像,镜架里放着残旧的相片,连当年我的娃娃照片还在。小叔60多岁,大伯也快70岁了,小叔告诉我他在附近牛皮厂打工,就是把牛杀掉后,剥下皮加工成一块块牛皮,每天都要工作,只有过春节才放10多天假,老板包吃包住,每月赚1000元左右。听后,我心里暗暗地想,还有这样的老板啊,那不是比当年念书时学的《半夜鸡叫》中那位周扒皮更甚吗?不停地工作和牛马有什么区别啊!但小叔说他们已很满足了。

大伯这几十年都在打理屋前的一片菜地,还在屋前天井养了几十只兔子,每天早上摘菜到村口卖,不好的菜喂兔子,兔子的粪可做肥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闲聊中,叔伯俩道出了这几十年的遭遇,谈话中透露出怨父母不该把他俩带到这个世上的意思,他俩的家庭出身不好,解放初出生,一出生还不懂事,就要跟随父母被批斗。父母过世后,这顶帽子就戴在他俩头上,学校里同学看不起他俩,每逢政治运动都会找到他俩,家门口贴有监管的条子,长大后只有务农。他俩就像麻风病人一样,人人都不敢接近,哪里还能谈什么朋友、情人啊?一晃眼40多岁了,虽然开始改革开放,但旧的眼光一时还未能改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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