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急了,也不知道那条蛇有没有毒,要是墓獾被咬死了可怎么办啊,就准备拿手里的短锹去拍那条小蛇救墓獾。可是这个时候,形势又发生了逆转,那墓獾被咬后却丝毫不以为意,竟然把身体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弧度把肛门冲着蛇放了一个又响又臭的屁,谁知道那蛇竟然被一屁熏得立刻失去了活力,像一条软面条一样趴在了地上。那墓獾用两颗大门牙直划白蛇的身体,很快就把小蛇的腹部咬了一个大口子。
就只听见身后一声怒吼伴着一句“他奶奶的”的脏话,老钟如天神一般飞奔过去一脚就踢开了墓獾,一把抓过白蛇,右手在伤口处摸半晌,然后一脸的失望。老苗也跑过去,焦急地问:“没了?”老钟一脸的怒容,气哼哼地说:“没了!”回头再找那只墓獾,那个家伙却通灵性一般又钻进了盗洞里。
老钟看了看手里的白蛇,递给老苗,老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攥了一把闪亮的小刀,只一刀下去,那只小角就落到了手里,然后他用一张黄油布包起来。
老钟重新蹲到了洞口,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狗日的,回头好好收拾你。然后吹响了手里的铜哨。结果,吹响了良久之后却不见墓獾的踪影。
无奈之下,老钟又一次吹响了铜哨,这次吹完不大长时间就听见盗洞里又传来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刻钟以后,只见墓獾拖着一样东西拽出了盗洞。
老钟用手电一照,赫然在墓獾口里衔着的,是一只手,一只断掉的人手。
而令人惊异的是,那只人手是一只几乎完整的人手,不是一具枯骨,倒更像是从人的身上直接给撕扯下来的手臂,手上竟然还带着一个类似于扳指的玉器,而手臂上则有一个鸡血石一般的护臂。
但是,在手电的直接照射下我们看到了这只手臂的真面目,这只手臂只是干枯的骨头上挂着很多的腐肉,乍一看像一只刚被卸下来的手臂,而其实是已经风化腐烂不知道多少年的干尸臂膀。最令人惊异的是,腐肉之间歪歪扭扭地长满了那种灰色的蘑菇,而蘑菇的菌盖上都是那种诡异得让人心颤的笑脸。
而那只墓獾晃着脑袋,瞪着两只溜圆的小眼睛表功似的来回晃动。老钟一看它就来气,准备狠狠地踢它一脚。老苗赶紧拦住他说:“衔蛇雌雄同穴,也许还能找到另外一条!”
老钟沉吟了片刻,让我去车上取了一个不锈钢的小盒子,然后他和老苗带上橡皮手套小心翼翼地用一把钳子抓住那只断臂放进去,飞快地扣上盒子,用黄油布紧紧地缠绕了几十道。
做完这一切以后,老钟又吹响了铜哨,可是这次这只墓獾却死活也不再进盗洞了,只是围绕着洞口打转。后来老钟急了,吹得稍微短促了一些,那只墓獾却箭一般地跑向了远处。我们三人紧紧地追着它,那墓獾却也不是要甩掉我们,只跑出去二三十米便停下来等我们一歇。就这样跑跑停停,大约跑出去两三公里的样子,早已经跑出了那片荒坟,穿过了田地来到了一堵围墙下。跑得气喘吁吁的我刚刚把气顺过来,一看周围的情况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不是学校的围墙吗?这不是那天晚上咬伤我以后它逃逸的路线吗?感情,人家这是要回家啊!
很快,老钟、老苗和我就聚集在了渔夫子亭下面那个土坡的半腰处。那墓獾钻进去半天以后又退了出来,拖出来一条死去多时的白蛇,蛇身已经接近于腐烂,头上那不可一世的小角更无从寻找。 这个发现让老钟和老苗明显的大为泄气,好像最后一点希望也给破灭。
“我明白了!”老钟以手加额。我和老苗一起看他。“这两个大陵是相通的,换句话说,这其实是一个大陵墓。如果,这下面是地宫的话,那么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一定就是陵墓的甬道。”他这一番大胆的推测,让我大为吃惊,一个涉及面积将近四五平方公里的陵墓,那该是多大的规模。
老钟好像看出了我的惊异,笑着说:“只是甬道长一点,其实两旁大都是陪葬的副坑,在战国诸侯里这样的规模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