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 女友被老板“姘用”了

你的半步,我的天涯 作者:卓越泡沫


“你愿意喂我耳屎吗?”

嗯?

声音来自我那娇小的女朋友。她含情脉脉地说:“你愿意喂我耳屎吗?”

她是东北姑娘,来自辽宁省那个著名的钢铁城市。那里的方言有两个最显著的特点,首先是文字的发音特别……怎么说呢?特别诡异(如果不是看在我和她之间有情侣关系,诡异二字可以用“土掉了渣”来替换)。第二个特点,平翘舌不分,于是“为我而死”理所当然地被她说成了“喂我耳屎”。

我抬眼看看她:“当然!”

她笑,花枝招展地。

然后我又说了后半截话:“如果你能发我一个抠耳勺就更好了。”

大三伊始,我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朋友,并且还是校花一名。这个我不知道是谁评的,但她说她是,我也乐于接受。这年月,买支牙膏还得挑中国牙防组鉴定的商标呢,找个带校花名头的女朋友多有面子啊。

依我的身世,本来不适合在大学恋爱。但是堂哥苏宁劝告我,不谈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大学时代的恋爱在于,二人既可以如饥似渴地抢吃一碗方便面,饭毕,又可以AA制一般你一口我一口地喝汤。这是大学里不可多得的恩爱奇观。

“毕业之后截然不同,”他说,“毕业后的恋爱在于,二人既可以如饥似渴地躺在一张床上,事毕,又可以AA制一般你擦你的我擦我的身体。”

“社会是大学恋情的窠臼,届时,一切都将变得机械而庸俗。”

堂哥苏宁是过来人,认识几个上流社会的朋友,说话颇有大师风范。

我就读西安,一所全国知名政法大学,法学专业,成绩是1/233。十个月之后即将毕业,届时,我将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灾难就发生在这一刻,一天之内,我先后失去了角膜和女友。先是前往D市参加全国辩论赛,篝火晚会时隐形忘了摘,导致和角膜熔为一体。然后她打电话告诉我:“苏醒,我不能去做你的陪护,我后天有一个面试,一个法国公司急聘一个双语秘书。”

我早有预感,那是一个生产顶级皮包的法国公司,聘她那位Boss的小姨子的表舅叫做路易,路易威登的路易。她告诉我,那位Boss对她纯正的发音赞不绝口,声称这个秘书职位只为她而保留。听得出,她生怕我误解,不然怎么会把“聘用”二字强调得那么富有伦理?

我知道,法国佬对她“纯正的发音”赞不绝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性较小——法国佬是东北人的后裔。第二种可能性较大——她一定是用巴黎话叫床了。

我说:“你不用把‘聘用’二字咬得那么富有伦理,我知道你被人‘姘用’了。”

女友笑了:“你不能对秘书这一称谓缺乏尊重嘛。”

我也笑了:“一,我从来都毕恭毕敬地叫你‘秘书’而没喊‘小蜜’或是别的。二,我从来没有对你缺乏尊重。三,我从来不会因为小姐是妓女的代名词就缺乏尊重地管小姐叫妓女!”

挂了电话,我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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