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雨满脸泪花地睁开眼看见了眼前一脸担忧的姐夫,又不禁扑进了他的怀里,呢喃道:“姐夫,好可怕!”
顾振生拍了拍她:“晓雨!你做噩梦了?没事,没事,你心事太重,还没好好缓过来呢。”
夏晓雨松开顾振生,哭着问到:“姐夫,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振生一愣,但立刻冷静下来,平静地说:“她是得脑癌死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么?”
夏晓雨又问:“她不是被害死的?”
顾振生的脸上一阵抽搐,颤抖着声音反问道:“你说什么?”
夏晓雨只是哭,追问道:“你说是还是不是?”
顾振生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看穿她,好一会儿,他才说:“不是。你难道不相信我?”
夏晓雨再次抱住了他,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突然被特赦一样,她哭着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姐姐的。”
顾振生轻抚着夏晓雨的背,温柔地说:“你还是回家里住吧,你那屋子的被褥床单,都是钟点工定时过来洗过晒过的,还是跟原来一样的。”
夏晓雨低头道:“看来还不行,还是忘不了姐姐,等过些天我再回来。”说着,她脱下夏雪的白风衣,顾振生接了过去——
“我来挂吧。”
夏晓雨随顾振生走到客厅里,看见沙发一角的被褥枕头,问道:“姐夫,你还睡沙发?”
顾振生一脸疲惫,明显苍老了不少,他边走边回答说:“自从你姐姐卧病在床,我一直睡沙发,已经习惯了,再说,我想让这个家保持你姐姐在家时的原样,等你回来,我就搬回去好不好?”
夏晓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
听他这样说,夏晓雨原先准备的一肚子问题仿佛忽然已经没有问下去的意义,这样一个深爱她姐姐的男人,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顾振生却转过身问道:“晓雨,你是听到什么传言了么?”
夏晓雨觉得自己答应过两个舍友,不对任何人提起,于是说:“刚刚梦见姐姐了,梦里,她说她是被害死的……”她不由得躲避着顾振生逼视的目光。
顾振生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下去。
以后的几天,夏晓雨越发感到心神不宁起来,也越来越频繁地梦见夏雪。
一天深夜夏晓雨做了一个怪梦,在梦境里,一开始是麦宇翔和温淼从她身边开心地走过,夏晓雨的心头莫名地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于是继续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温淼回过头看向夏晓雨,夏晓雨赶忙回过头,却突然看见夏雪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夏晓雨低吟了一声:“姐姐。”就追了过去。
她追进了步行梯,天突然黑了,步行梯里的声控灯次第亮起,夏雪的身影从楼梯尽头一闪而过,夏晓雨又追了上去。不觉中,她追到了十二楼的走廊,她眼睁睁看到夏雪的身影闪身进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夏晓雨急匆匆追过来,来到那扇门的面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她愕然看到夏雪一身病号服瑟缩在一间小房间的一张单人床上,她紧张得发抖,好像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很快那东西就出现了,是三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他们朝夏雪冲过来,用力地将她按住,夏雪竭力挣扎着……而门外,目睹这一切的夏晓雨已经眼泪汪汪,显得极其心疼,一边大喊着“姐姐!姐姐!”一边疯狂地推着门,门猛然吱呀一声开了。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忽然变了,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冷藏室,在夏晓雨的眼前,惨白的排灯灯光之下,她置身于一个被林立的铁架子填满的很大的房间,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容器,容器里盛着各种人体器官。头顶的排灯突然嗞嗞响了两声——熄灭了,房间里瞬间一片黑暗,惊恐的夏晓雨听到身后咔吧一声,她惊慌地转过身,就看到一具女尸站立在远处的墙边似乎刚刚努力地伸直了她一只冰冻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