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樊抽烟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个话题,老樊疲惫地笑着说:“没办法啊兄弟,这是生存的压力。你看现在谁不在考啊,没考的要考,考过了的还要拿第二个。你算是脱离苦海啦。”
我说:“也许我还是应该和你们一起考过了再转行。”
“哪有那么美的事,等你考过了,也许你就转不了了。”
想想也是。经济学原理说人们在选择一些东西的时候,就一定要放弃另外一些东西。这个世界的有趣就在于当你选择的时候,并没有一个所谓的正确答案在试卷背后等着你;而当你若干年后回顾自己当初这个决定的时候,所谓对错都已经毫无意义,你已经伴随着你当时的选择走了这么多年。
你会无奈地对自己笑笑说,这就是命。
老冯
这时的工程师团队较两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随着行业部门越分越细,老冯手下的兵也越来越少了,老曾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南区老板,本地的一帮兄弟包括我的老江大哥也被分出去面向新的市场。原来兵多将广的老冯开始经常面对捉襟见肘的局面。
我转业之后,一个叫小王的年轻工程师开始和瑜总搭档负责原来的客户。小王挺年轻,眉宇间有俊朗不驯的神情,也经常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言论;阿永和衡子在两年前加入老冯的团队。阿永儒雅而精干,衡子魁梧而憨厚。后来还来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有点Hiphop的小贺。老洪和老樊置身一堆新鲜血液当中,俨然两尊满是灰尘的老佛。
我开始理解老樊说的生存压力了。
Kickoffmeeting之后不久,老冯和我谈了关于将来搭档的问题。由于我是工程师出身,所以安排一个即将加入的新人和我搭档。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新人总是没什么资格挑资源的。好在工程师那一摊子事儿我还没忘光,急了也能自己做个配置报价什么的。
这次会议之后,我在走出总公司大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真正是一个背负重担前行的二道贩子了,不久旁边还会有一个舞枪弄棒的小把式。
小胜
我的蜜月期正式开始了。
回味着结婚仪式上证婚人老庄充满勉励的祝词和朋友们友善的目光,我和我的Quota一起走进了洞房。
看着那个毫无表情的Quota,我有点迷糊,该从哪里下手呢?
记得读高三的时候被功课的重压弄得心力交瘁,后来一本卡耐基写的心理训练的小册子拯救了我。上面对我有用的只有一句话:把现在的事做好,不要为以后的事情预支烦恼。
于是,时隔十几年之后的我又正襟危坐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办公桌前,在一张纸上认真地写下几个人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我拎着包出发了。
我想还是从我见的第一个客户小胜身上开始吧。
不久前的北京之行给了我一些启发,我开始在和小胜的谈话中渐渐地引入代理这个话题。
小胜很敏感,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原来有一家代理合作过,还可以。”
在他那间光线不太好的办公室里,我觉得眼前慢慢亮了起来,我知道,那扇一直没敲开的门现在里面已经隐隐传出了脚步声。
在我的要求下,小胜给了我那家代理的联络方式。他是从手机里直接读出来告诉我的。看得出来,这家代理和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老烽
刚开始做工程师的时候,对思科的代理不太敏感,觉得他们就是负责进货安装给思科帮忙的一群人。到后来慢慢琢磨出滋味儿来了,这些密密麻麻分布的各级代理其实并不简单。他们有的对你毕恭毕敬接来送往甚至随叫随到;有的特立独行卓然玉立并不太把你放在眼里;有的盛极一时而后昙花一现留下足以流传若干年的故事和散落四海的一群英才;有的不温不火数十年任凭城头变幻大王旗而他只在城门口一直卖他的烧饼。
我给这个名叫老烽的代理商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苍老,但很平静。听我说完,他干笑了一声说:“支持不敢当,你们思科多牛啊。”
我也干笑了一声说:“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