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种人不能当会长!这个情况要尽快披露出来,阻止拍卖公司的一意孤行!今天中午你甭走了,我请你!一会儿我把齐有为也叫来。”
金铁文说着话就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然后对着话筒说:“有为,你赶紧到我这儿来,一会儿陪我和张老板吃顿饭。”
这时,张先令笑盈盈地告诉金铁文,他在博物馆投了三百万,把博物馆的展厅大楼加高了两层,现在已经开始施工。金铁文一听这话便拍了张先令肩膀一掌,说:“这么重要的快讯你怎么不说一声?我得叫齐有为赶紧写一段!快说说原委!”
张先令非常得意地呵呵一笑,然后说出了这样的话:“想当收藏家协会会长的人,不为收藏家们做贡献是不行的,要做贡献就不能当铁公鸡,该出血的时候不出血是不行的!”
金铁文听了这话也赞同地哈哈大笑,但从他的嘴里就是不说“你适合当会长”这句话!张先令观察到了这一点,所以,心里疙里疙瘩,七上八下。但他对金铁文除了旁敲侧击,又能奈他何?
转过天来,《艺品周报》就登出了张先令投资加高博物馆的消息,和对张先令关于“假拍”的专题访谈以及某市拍卖公司“假拍”的案例。《艺品周报》名义上是周报,但很灵活,经常“加餐”,抽冷子就出一期“散页”。前些天围绕马齿苋问题就出了好几期“散页”,订户都非常喜欢。零售也卖得不错。
古玩街的人们对张先令向博物馆投资没有什么议论,感觉他左不过就是沽名钓誉,花钱买个名声;而看到这期《艺品周报》散页揭露了拍卖行“假拍”的案例,就无不拍案叫好了,因为,这是很见效果的“引导消费”,会引导消费者和收藏者少去拍卖公司,而到古玩街来!张先令当然也高兴,如此一来,还有人推举徐涛当会长吗?但他回头就又沉默了。因为通过这件事他看到了《艺品周报》的巨大能量和良好口碑。他也突然悟出:金铁文很可能早就知道拍卖行内幕,他之所以不去揭露只是怕得罪人,现在以做自己的访谈为由头,以自己的嘴揭露了拍卖行内幕,借刀杀人,金铁文就既落了好儿,又不直接得罪人,得罪人的只是自己!而且金铁文很可能早就觊觎收藏家协会会长的职位了!这个狡猾的、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也许,金铁文根本就没对张先令使用什么计谋,但张先令偏偏就认为金铁文使用了计谋。他感觉就凭见多识广的《艺品周报》总编辑这个位置,举凡古玩界的是是非非金铁文什么不知道?自己蓦然间打上门去对金铁文大讲什么拍卖行内幕,不是班门弄斧是什么?张先令突然额头冒汗了!
下一步怎么对付金铁文呢?张先令冥思苦想,不得要领。于是,他开始食不甘味,夜不成眠。他这个年龄的人是很容易神经衰弱的。深更半夜的时候他便又来到洗浴中心,找那个没办完事的小姐,他想依靠小姐排解烦恼。
话说那晚罗伊和于博彦处于胶着状态,宁海伦怎么处理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呢?当时罗伊提出要吃饭,这固然是个良好信号,只要她慢慢恢复常规,该吃吃,该睡睡,估计离复原就不远了。宁海伦马上就让伙计打电话叫外卖了。但晚上睡觉怎么办?让罗伊睡在店里吗?她再砸东西怎么办?宁海伦暗想,就算我心肠再软,也不能容忍你再砸东西了!那么,谁来看管罗伊?自己行吗?家里只有老妈一个人,让老妈一个人在市郊结合部的房子里过夜她不放心!伙计行吗?人家伙计家里老婆孩子还都等着呢,而且,万一伙计夜里对罗伊非礼,沾点便宜是一回事,如果刺激了罗伊加重了病情,不是造了新孽吗?那么,就只有让于博彦留下看管罗伊。宁海伦相信于博彦的人品,但万一罗伊非把他当做马家驹,逼着他做不该做的事怎么办?于博彦如果拒绝是不是也会加重罗伊病情?于博彦如果不拒绝——宁海伦不敢往下想了——以她的生活经验来看,男人对女人一般是不拒绝的。而且,罗伊那么年轻,又有姿色,于博彦抗拒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