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阳光慵懒的照在窗棂,我独自一人跪趴在小榻上,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一手懒懒的翻看着书卷。
吱呀——
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半高少年唇角带笑,“弦歌,今天好些了吗?”
我抬起头撅嘴嚷道,“哥哥,你好几天都没有来看我了!”
楚煊愣了愣,抬手捏捏我的脸庞,“今日一下学就特地来瞧瞧你,看还有谁来了!”
我抬头看去,就见门口走来看一脸窘迫的夙缡,她红润的脸庞上几许羞怯,踟躇道:“弦歌,我今日跟着大哥来看看你,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生我的气。”
门外的阳光的光晕照在夙缡的脸上,甚是娇憨,我看着她微红的脸庞,轻声唤道:“姐姐。”
夙缡面色一喜,这才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旁,亲热的握住我的手,“我就怕你还记着那日的事,这下你竟然还认我这个姐姐,真好!”
楚煊在一旁皱眉嗔着,“你这个做姐姐的以后可要长一点记性,整日跟着楚烨那个小子胡闹,小心我去告诉董夫人,让她罚你抄写《孝经》!”
夙缡调皮的冲着楚煊做了一个鬼脸,又拽着楚煊的衣襟痴缠道:“大哥最好了,怎么会去跟母妃告我的状呢!”
楚煊无奈摇了摇头,看向夙缡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宠溺之色,“真拿你没办法。”
我在一旁微笑看着,却微有不悦,手指只轻轻拨弄着袖口繁复的雏菊花纹。
夙缡对着楚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对我道:“弦歌,你的伤口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要记住不可以吃发物,像鸡蛋和鱼肉都不要吃,母妃说过要是受伤了吃这些东西会延迟伤口痊愈的。”
我看着她真切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二哥那日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父皇有没有怪罪他啊?”
楚煊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踟躇不语。
倒是夙缡嘴快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呀,父皇昨日已经下旨将二哥罚去训诫司思过一月。”
胸口倏地一凉,我怔了怔,正欲言语,就见红袖推门进来,她恭敬道:“公主今日该吃药了。”
言罢就有小宫女婉儿端起药碗上前服侍我喝药。
那婉儿却脚下一滑,一时站立不稳眼见就要滑倒,倒是一旁的楚煊反应敏捷,迅速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婉儿的脸几乎都快要埋进楚煊的臂弯,她惊慌的站稳身子,面上瞬时通红一片,无限娇羞的看着楚煊低声道:“谢大皇子。”
楚煊对着她摆手一笑,“下次小心一点。”
婉儿毕恭毕敬的上前跪下将手中的药碗平举至眉目间,“公主请喝药。”
我探身坐在榻上,瞥眼看着她低垂的眉目,抿唇向前微微伸出手。
婉儿却一时没有递稳那药碗,碗沿滚烫的药汁飞溅在我的手背上,灼灼的刺痛传来,心头莫名的怒火,我一把就将她推开,尖声道:“你想烫死我吗!”
婉儿被我推倒在地,滚烫的药汁泼在她的手臂烫起了触目的红痕!她惊慌的不停朝我磕头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夙缡也皱着眉,“真是该死,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煊却和声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找烫伤膏来替公主擦。”
我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背上被烫伤的红痕,心头怒意愈盛,抬手一把操起身旁的和阗白玉玉枕就要朝她砸去,手臂却在半路被人死力擒住。
正是楚煊,手臂被他勒的阵阵酸痛,我怒目看着他眼眸底下压抑的不悦,挣扎一番仍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