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金建军爽声笑着，道，“再说了，我又不像你，有什么政府背景，就算想帮，也用不上力啊！”

周易想想，觉得金建军此言不假。久在官场上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地做出冒险的事情。经纶的业务不比其他，它是由国家直接拨款的项目，上面负责监管资金流向的人，级别肯定不低。其他公司若是要动用政府关系，打通路，那也肯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难怪，金老头子会说出“短兵相接”之类的话。

这道理，一点即透，周易明白。可是……什么时候，才是用到自己的最好时机呢？

金建军观察着周易的表情，看他先是皱紧了眉头，然后又一点点地舒展开，知道自己已经说服他了，于是，又再添柴加火地道：“目前经纶的事情，你别去操心，让薇薇安先打，等到她打不动的时候，你再上。公司会领你情，薇薇安也会领你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周易的眼睛一亮，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看着金建军，心悦诚服地笑道：“老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好了。”

“好！”金建军眯着眼睛，笑道，“目前，你把华东市场的销售，再搞活起来，争取多下几个大订单。美国总部很快就要派人到国内视察工作。趁此机会，你要表现一下，我和老板安排钦差大臣去你的市场走一走，让你表现一下，给他留个好印象。这以后要发展、要升迁，还是一件难事么？”

这一说，周易简直是大喜过望，看起来，金老头子，不，不，老板对我还真不错。经纶的业务一时半会还用不着我，先让程亚这小丫头去趟水试深浅！我只要把钦差大臣给哄好了，以后还怕没有更好的机会？

他是真心地佩服金建军，一直以为老板把程亚安在华中，是看中她的美貌，想要吃吃嫩草尝尝鲜，现在看来，他倒真是一直在有谋有略地布局打经纶，是个厉害角色，不容小觑。

“Joe，”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金建军最后又说道，“经纶的单子，迟早都会是你的，你不用着急。现在，你在暗，对手在明，你可以利用你姑父的关系，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经纶和其他公司的情况，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小道消息？”

周易现在是完全地诚服于他的安排，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金建军的办公室，第二天，就离开了上海，回到杭州，加紧开单工作，想要等钦差大臣到来，好好地邀一下功。

稳定了周易的军心，金建军马上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程亚：“薇薇安，你和宋工抓紧时间，搞一份技术和产品的可行性报告出来，另外，你再做一份预期收益评估……”

他把重要的内容详细地向程亚说了个遍，也特别要求她把收益高估一些，风险低估一些。

程亚稍微怔了一怔，但还是一一答应了。她的反应完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挂了电话，金建军轻揉着额头，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人力资源部的方华东。

几天之后，有几个一向都喜欢说八卦的职员被公司炒了鱿鱼，而那沸沸扬扬的谣言也随着周易离开上海，慢慢地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程亚坐在自己的椅子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大江波涛翻滚，奔流不息，她的脑子里也一刻不得停歇：这个事，应该要好好想一想。

预期收益评估和项目可控风险评估，是一定要做的，针对这两份评估报告，公司会相应地制订出一个Sales quo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