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云这时卖起关子，“你看我与破军兄赶得这么急来告诉你好消息，你也应命人上茶润润我们直冒烟的嗓子。”

“好，我这就命人端茶进来。”我笑着吩咐侍卫去端茶进来。

待二人喝过茶之后，我笑问：“茶也喝了，现在可以讲了吧。”

“风兄你就别再逗四弟了，快告诉四弟吧。”破军边说边碰了风流云一下。

风流云这时见我着急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那个蒙面人正在四处打听这些消息，听江湖上的朋友称，这人行事作风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朝廷中人。”

“哦，这倒是和我预先估计的吻合。我也曾怀疑过那蒙面人可能是刀口舔血拿钱索命的杀手。但后来一想，既然是杀手，为什么你们却打探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所以我大胆推测此人并非江湖中人。”

“既然是朝廷中人，那查起来不是很困难吗？不知四弟可有何良策？”破军面露难色地问我。

“虽说难度颇大，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蒙面人已露面，接下来就是引君入瓮。”

“你的意思要继续放一些假消息出去？”风流云眼中一副明白我意图的样子。

“假消息还是要继续放，但我们要掌握蒙面人的行踪，接着静待时机，放长线钓大鱼。”

“妙，这样我们不日就可侦破此案。”

破军说完就拉着风流云出了内衙。而我从刑部赶到皇宫，向着天香的居所走去，经过御花园时，竟意外地碰到东方玉。

“李爱卿，你这是要去哪？本宫猜是公主那吧，李大人那晚真是出尽风头，本宫想天域国上上下下恐怕都在争相传颂李大人那晚的功绩。”

我听出东方玉言语中明褒暗贬之意，笑着回禀：“娘娘，您太过抬举微臣，微臣能够得到如此赞誉，这还不是沾了皇上与娘娘的光，才得已实现心中抱负。”

东方玉没占到一分口头上的便宜，笑了笑，说：“李大人博古通今，能教导公主，是公主的福分，本宫不再耽搁李大人见公主，若公主知晓，还以为本宫为那晚之事为难李大人，本宫可惹不起公主。”

东方玉走远之后，我行至天香宫，在宫门外等候公主的召见。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一位宫女从天香宫内走出来，一脸带笑对我说：“李大人，公主命你到书房一见。”

进了书房，我便低头跪下，“臣李木然参见天香公主。”

天香扶起我，眼含情，眉带笑，一串银铃似的声音传出口。

“你就别见外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讲什么宫中规矩，你也可以和皇帝哥哥一样叫我天香，别一口一个公主的，听着怪不亲近，我可以叫你木然哥吗？既然你是我皇帝哥哥的义弟，我这样叫也没错吧，木然哥。”

“公主，这万万使不得，您是金枝玉叶，如果这样叫小臣，小臣担当不起，还请公主看在皇上对您的一番苦心，请不要为难小臣。”

“反正我就是要叫你木然哥，如果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担。现在开始上课吧，今天要学什么？”

哎，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初欧阳天域劝我不要见天香的话是有道理的，算了，还是随她吧。

我开始教她一些诗词歌赋，但每次念诗词的时候，总觉得公主并未听进去，只是痴痴地用灼烈如火般的目光望着我。

当我看向她时，她又迅速低下头，当我把头一转开，我又感到她在看我。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匆忙地上完了课，刚想告辞，她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抢先开口。

“木然哥，上完课也该轻松一下，你唱首歌给我听吧，你那晚唱得真好听。”

“公主，微臣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可好？”

“我就想听，你不唱，就别想走。”她拉住我的手，撒着娇。

“可这并无琴，微臣如何唱？”我故意找了这个借口推脱。

“这有何难，我叫侍女拿我的焦尾古琴来。”天香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

不过“焦尾古琴”这四个字倒是吸引了我，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已应承，忙命宫女去取琴。

宫女取来焦尾古琴，放在琴台上。

我随意拨弄了几下，音色纯正，果然是上古名琴，于是问：“公主想听什么曲子？”

“我还想听那晚你所唱的曲子。”

我摇了摇头，想了一想，拨动琴弦，一首哀怨感人的曲词从我口中飞出：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一曲唱罢，听到鼓掌声与叫好声，可这叫好声中却夹杂着男音，我抬眼望去看到欧阳天域正含笑地坐在公主身边望着我。我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臣李木然参见皇上。”

“免礼。”

“皇上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找公主，臣还是先行告退。”

“朕无事找天香，朕只是路过天香宫，听见里面传来琴声，故而进来一看，没想到是李爱卿正在抚琴高歌，不知此曲又为何名。”

“此曲名为《发如雪》。”

“此曲听起来悲伤中略带思念之情，不知此曲为何人所作？”

“是臣家乡之人所作，不过他已过世，据说此曲是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作，因他妻子去世，他终日思念爱妻，故作了此曲，皇上能够听出此曲深意，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思念之人。”我胡绉了一个哀怨情伤的故事。

“可惜朕比不得作曲之人，因为思念之人不知朕是谁。”欧阳天域略带忧伤的话语，让我猜出他所思念之人，心中不免有些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