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了一阵后,曹亮开口说:“行,我明白了。不说了,斗会儿地主吧?”
“行。老板娘,拿副扑克来!”蒋运明如释重负地冲不远处的叶远远嚷一句。
夜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响了,熊莉拿起电话接听,是甘建军打来的。甘建军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刚跟客人分手,大家谈得挺好,不过有些事情还得再想想办法,需要一段时间的运作。但他起码说服了客人,再宽限一些时候。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能够稳住局面,争取时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再说。接着,甘建军语气暧昧地说,他这两天一直都在惦记着她。在他的心里有一种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情感,很复杂。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而又模糊,但却又是那么的美好和甜蜜。他还说,他能理解她在这种时候的感受,她一定没有他的那种感觉,因为一个人面临的现实往往是决定情感起伏和感受的重要因素。他希望她也能理解他的感受和心情。他发现自己仍然还在爱着她。熊莉默默地倾听着甘建军滔滔不绝地述说,凭着成熟女人的直觉,她相信甘建军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话。而且她有一种想听他絮叨的欲望,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安慰和排解苦闷的最好途径。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这么交流过了。甘建军以一个成熟男人的体贴和明智,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欣慰。
“你、你不在家打电话吗?”她问。
“没有,我在一个会所,自己一人。”他回答。
“那你爱人和孩子呢?”
“在家。他们习惯了,我经常这样。要是工作累了,或者是烦了,就自己一人找个地方待着。我、我,怎么说呢,我平时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尤其是现在的社会,谁知道人心里都装的是什么呀,对吧。其实我挺孤独的,有时候孤独得难以自拔。也许别人不理解,像我这样的成功男人应该从里到外都是春风得意的,其实不然。说真的,我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和心情跟别人婆婆妈妈的这么唠叨,可是跟你就不一样。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觉得跟你唠嗑儿挺轻松的。你怎么样,不会嫌我打扰你吧?”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建军,我有个问题,可以问问吗?”
“问吧。”
“你和你爱人感情怎么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跟现如今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一样,维持呗。熊莉,我……我想过去见你!”
熊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待着甘建军的进一步表白。
“喂,你怎么啦?”他问。
“哦,没怎么,我在听你讲话。”
“我想你,想过去见你,行吗?”
“现在?”
“对,现在!”
“你……”
“熊莉,我半个小时以后就到!”
她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片刻以后,他把电话挂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拒绝他要到来的要求,尽管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样的结果。她起身走进盥洗室,机械地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当她面对镜前自己的身体时,她突然感觉到了内心深处渐渐扩大的干渴的沙漠。记不清是哪个伟人曾有过这么一句名言:“女人是无源的泉水,倘若四处漫溢,就会很快地干枯。”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女人的青春和源泉来自世界的另一半——男人。
半个小时以后,甘建军摁响了门铃。身穿浴袍的熊莉打开了房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久久地交织在一起。他慢慢地撩开她身上的浴袍,将她仍然带着湿气的身体搂进了怀里。随着他温柔有力地抚摩,她被他点燃了。她毫无顾忌地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被他抚弄的快意。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放弃了理智和矜持,本能地发出由衷的呻吟,激励他在自己的躯体上肆意发泄男人的情欲。与第一次截然不同的是,他们不再有语言的交流,而是以最原始的咆哮和嚎叫替代人类进化的文明,猛烈地向对方发出渴望的信息。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方式的性爱,一切都是那么的狂野和自然。如同两只发情的野兽,激烈疯狂地碰撞、摩擦、冲击着彼此的身体,用纯肉体的刺激把自己的灵魂送到了那种超然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