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远走了,剩下曹亮和蒋运明面面相觑。曹亮对蒋运明的表现实在难以忍受,要不是顾及叶远远在场,他早就针锋相对地跟蒋运明戗起来了。叶远远这一走,他终于爆发了,他指着蒋运明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说:“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呀?瞧你那操行,像个大老爷们儿吗?你不吹牛逼要死啊?你把甘建军的脑袋拧一圈,让人倒着走道,你试试?你吹牛逼呢!都什么年月了,还他妈一天到晚动不动就七不服八不平的?我告诉你,没等你够着人甘建军的头,人就把你踩灭了,你信不信?还有,人叶总好歹是个女人,你一张嘴不是蛋就是腚,你没完了你?运明,我还这么跟你说吧,你要是实在不平衡,这公司我交给你了,我撤,你自己来,行吗?”
“亮子,你什么意思呵?”蒋运明并不示弱。
“行,这样吧,我现在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你要是觉得不平衡,你来,我走人。我没别的要求,我的股份我撤走。剩下的你跟叶远远你们自己慢慢算!”
“我明白了,你这不是明摆着挤对我走吗?行,我走!股份我撤走。亮子,我算是服你了,你就这么玩吧,咱们走着瞧!”说完,蒋运明摔门离去。
曹亮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黄昏时刻,辛波按照曹欣欣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在京城一家僻静的咖啡厅见面了。曹欣欣事先在给他的电话里声称,如果他不到,或者是把消息透露给别人,那大家就永远也甭想再见着她了。辛波犹豫、权衡、斗争再三,最终还是没有给曹亮通报。他依然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儿,更何况曹欣欣还竟然发出了如此恐怖的要挟。
曹欣欣不仅瘦了,且眼圈周围浮现出明显的青紫倦痕。辛波暗暗地埋怨曹亮夫妇,自己的闺女都这样了,做父母的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呢?他现在毫不怀疑曹欣欣患有严重的某种心理障碍性疾病。按老话说,就是所谓的“花痴”。古今中外,但凡患上这种魔征的女子大都魂陷深渊不能自拔,最后以身徇情。在开车来的一路上,辛波煞费苦心地把所有可能要说的应该说的要做的应该做的要想到的应该想到的在脑子过了无数遍。究其竟曹欣欣是曹亮的女儿,否则的话这种事情他辛波有无数个能够拈手即来的招数应对和处置。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可这草要已然都长到窝里来了,你兔子再不吃,那就是你不懂事儿了。眼下的问题是这草都已经自己长到兔子嘴里了,兔子仍然是不能将其食之,这就很难为兔子了。总之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和想法把辛波折腾得不善,以至于当他见到曹欣欣时,整个人竟是疲惫、憔悴了很多。当他在曹欣欣对面坐下的时候,两人四目短暂的相对后就回避了对方。接下来是一阵久久的沉默。最后还是辛波先开口了,他说:
“丫头,你约我来怎么又不说话呢?”
“我要你爱我!”
“我当然爱你,就像爱辛雅一样……”
“不,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要你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我!”
“丫头,你……你冷静一点,好吗?你听我说,你想过没有,这可能吗?就算我想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你,后果会怎么样呢?我不想跟你讲那么多高尚的大道理,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换取这种荒唐的行为。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像一个父亲那样,爱护你,保护你,陪伴你今后的人生道路,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辛波几乎是用了全部的情感说出这番话。他希望自己的真诚能够让曹欣欣走出这片荒唐、可怕的误区。
曹欣欣不停地抹泪,不停地唏嘘,完全沉浸在自己内心极度的委屈、迷茫、羞愤和痛苦之中。
辛波注视着她,渐渐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随着事态的发展,情况要比他所预料的严重得多。与此同时,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有人正好奇地观察着他和曹欣欣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场面。他顿时感觉到浑身发紧,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很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