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作为江鲜的陪衬稍稍见出底气外,这东西到底只算布衣之食,富而贵者可能总有些隔阂。宋代林洪的《山家清供》中记有“苜蓿盘”,不知说的是不是此物。说是唐开元间东宫官僚清淡,闽人薛令之在此为官,俸廪甚薄,大概是经常以苜蓿为食的,口中淡出鸟味,终于不耐烦,遂以诗自悼:“朝日上团团,照见先生盘。盘中无所有,苜蓿长阑干。饭涩匙难绾,羹稀箸易宽。只可谋朝夕,何由度岁寒。”谁知玄宗幸东宫看到了,索笔续之曰:“啄木嘴距长,凤凰毛羽短。若嫌松桂寒,任逐桑榆暖。”话说得倒是明白,不过为君者嘴大,薛令之到底害怕,遂谢病而归故里。其实食此物也就那么几天,何至于发出这样的牢骚——我怀疑薛令之是故意为之,是以物寄怀,思谋升迁,谁知玄宗不尿这一壶,也算是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