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底就可以进兵操练,只是有些困难仍未解决。”他的心事沉重,呼吸也短促粗重。
“可是财物?”我有些明了问。
他用粗喇的胡碴磨着我的头顶,笑道:“嗯,还是你聪明。”
“宫中已经节俭,再也未必能省出多少。宫外的世家官宦倒是有钱,却不肯出。”刘恒长叹。
我斟酌半晌,“筹款也要有筹款的法子,这主意有些违背良心。”
“说来看看。”他的眼睛闪现着光亮。
“找些匈奴人扮作匪盗,肆意强劫两家的财物,世家官宦必然各个心惊,拼命了将财物转移到城外,再派人说国家征用,许以小息,试想哪里有比国库更加防守严密的?更何况还有利息,他们必然会踊跃将物品存入国库。”
刘恒扑哧一声笑出来:“主意是好,只是缺德些。”
我嗲怪:“代王若是笑嫔妾,再也不给代王出主意了。
“哪敢,只是有趣罢了。明日带你去上朝如何?”他的语气中颇有赞赏之意。
“罢了,嫔妾上次已经领会了。不敢再去。”我摇摆着手婉拒。
他拉起我手说:“上次是本王考虑欠周全,你以后坐在屏风后面,不用露面。本王觉得你有栋梁之材,应该参与进来。”
“女子身处后宫,不得干政,此乃高祖训,代王不怕么?”我故作担忧的问。
“不怕,本王要的就是能干的嫔妃,能与本王共同协商大事的女人。”他的目光坚定,带着鼓励。
“罢了,馆陶离不开我,还是算了,等馆陶大了,代王还不嫌弃嫔妾齿落发白时,嫔妾再去协商大事如何?”我淡淡的笑。
他搂过我,语意疼惜:“终于看见你笑了。”
我不语,将头埋在他颈项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