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19世纪80年代初,而那时刚刚过去的10年是动荡不安的10年,1873年爆发的“大恐慌”造成了延续65个月的经济下滑。19世纪80年代初经济还在发展扩张,但到1884年经济便转入衰退。1883~1884年的经济状况并不像19世纪70年代的经济衰退那样严重,但经济收缩状况也足以使一些历史学家将这段时期称为“半恐慌”时期。1911年发表于《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曾经这样描述过去的经济衰退,“1879~1882年开展的伟大活动于1883年开始告一段落,到1884年初,几乎各个贸易领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萎缩。商业破产案开始增多,多条铁路被迫接受破产管理,但其中最为触目惊心的是证券价格,特别是大宗商品价格的跌幅。例如,钢轨的价格从1880年的70美元跌至1888年底的35美元。”
这似乎并不是向市场推出昂贵新产品的好时机,但约翰·帕特森和弗兰克·帕特森兄弟却敏锐地感觉到了机会的到来。此时的美国正处于从农业经济发展到工业化经济的转型期,零售产业因此突飞猛进。帕特森兄弟在他们投资的一个煤场经营着一家杂货店,而且也和全美其他零售商一样面临着一个长期困扰他们的问题――现金管理问题。当时,零售商的现金出纳机只不过是几个装着纸币和硬币的木质抽屉,雇员可以很轻易地从抽屉里拿走几张纸币而永远不被店主发现。实际上,店主很难确切地知道他们苦心经营的零售店是在赢利还是亏本。
约翰·帕特森就曾这样描述过他所面临的问题:“尽管我们每年都售出了价值约5万美元的商品,按理说我们应该能获得很大的利润,但3年后我们发现我们甚至还在亏钱……有一天,我发现几张面包券被丢得到处都是,然后我发现我们最早雇用的几名雇员以非常低的价格把面包卖给他们的朋友。还有一天,我注意到一名顾客赊账购买了一些杂货,但晚上检查账本时却发现店员忘了把这笔账记上。这也提醒我,很多商品可能就是以这种方式流出商店的,而我们从来没有从中赚到过一分钱。”
一些零售商设计了非常复杂的系统来预防偷窃。例如,大型零售商通常会将负责处理现金的出纳员集中到一个封闭的区域工作,并将他们与接待顾客的店员分隔开来。他们会雇用一些“钱童”(cash children)将顾客支付的现金交给出纳员,并将零钱、销售凭证和包装好的商品(出纳员工作区通常与包装台位于同一区域)交给店员。更先进一些的零售商会使用一种叫做“拉姆森现金篮系统”的有线滑轮装置,将装在钢盒中的现金传送给店主或店主信赖的雇员。
1878年,一名叫做詹姆斯·雷蒂的酒店主从代顿(Dayton)登上了前往欧洲的远洋客轮。雷蒂注意到船上有一种装置,推进器每转动一次这个装置就会做出一个标记。受到这个装置的启发,雷蒂和他的兄弟发明了一种他们称之为“雷蒂的廉洁出纳机”的机械装置,并于1879年获得专利权。雷蒂的原始装置非常粗糙,而且没有放现金的收银箱。改进后的装置增加了一个放置现金的收银箱和记录交易明细的卷纸带。这一装置的发明和改进使得偷窃变得更加困难,也使店主能够更好地管理其经营活动。1882年,雷蒂将他的专利卖给了当地一位陶瓷和玻璃制品销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