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跟踪我,如果他们来找我,如果他们坚持让我再去见皮尔里或是其他什么人,那就随他们去了。
我知道真相。
他们很快会发现,纠缠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可以去上大学。
我有足够的冒险经历,名声也可以很容易让我找份工作。
我能预见报上会登出,或橱窗里会提到,某家公司里的年轻人曾是库克医生的探险伙伴,曾参与库克医生饱受争议的北极探险,也曾在若干年前救过他的敌人和竞争对手罗伯特·皮尔里。
我是在库克医生这里结束探险生涯的,我也不愿谈起自己的探险历程,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人们愿意这样看我,我可以成为"神秘的斯特德先生"。
我可以证明,尽管这一切不会彻底忘记,但却会逐渐淡忘。
我可以努力成为德夫林·斯特德,某个曾经跟"库克和皮尔里的争议"有关的人。
起码这是我的希望。
好像我并没有选择。
无论我去何处,种种讨论总会跟着我。
可是现在,可是今天,我没什么计划。
我会在纽约东区闲逛,碰见的会是从没听说过我的人。
他们没报纸,只从远处看过曼哈顿。
他们没走过曼哈顿桥,永远也不会。
我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我跟克里丝丁的生活。
或许我该去哈得逊码头,在那儿看移民乘坐的渡轮从埃利斯岛开来。
或许我该乘上高架火车到最南边,去看看还有没有简陋城镇的痕迹。
我母亲的故事大都发生在这里。
我知道,她生命中三个星期里发生的故事比她一生的都多。
她在这里只有幸福。
莉莉记得我母亲。
在他的头两封信里,库克医生也记得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