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念头一直困扰着佩奇。几年后,他称那本书为“孕育生命之书”,依然记得初次读到“人们非常注意外表的东西,但对物品的功能却关注甚少”时所受到的震撼。(比如,待在旅馆里想不出怎样在“3分钟内”关掉电灯让他很抓狂。)佩奇说,那本书强化了他设计谷歌搜索引擎时所采用的态度,即与现有的像AltaVista等搜索引擎背道而驰。如果你在AltaVista上搜索“大学”这个单词,它会把每一个含有大学这个单词的文本推给你,没有排名或人们是否实际使用这些链接的估值。对于同样的搜索,谷歌依靠用户的集体智慧,返回的结果是排名前十的大学。时刻想着“你的客户或用户始终是正确的,你的目标就是构建以简单自然的方式为他们工作的系统,这无疑是应当持有的正确态度。”佩奇说,“你可以更换系统,但不能更换用户。”
佩奇和布林想打造一个高效的搜索引擎,一个不浪费用户时间的搜索引擎。高效利用时间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佩奇和布林两人都不热衷于读小说、看电影或者听音乐会,而且他们对高尔夫这样需要花费太长时间才能从事的运动不太感冒。在谷歌创立的早期,有一次《时代》周刊安排布林身穿白色实验服拍照。当拍摄超过约定时间时,布林突然大叫:“红色警报”,然后不加任何解释就径自离去。
据说,佩奇和布林待在一起,是“两把相互砥砺的宝剑”。维诺格拉德注意到,在顶尖的斯坦福工程专业学生中,才智过人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他认为与其他学生相比,佩奇和布林并没有更多令人惊羡的才华。真正让他们非同寻常的,是他们的大胆。巴特尔在其讲述搜索发展史的《搜》(TheSearch)一书中写道:“佩奇和布林的突破就是创造了一种运算法则――以佩奇的名字命名为“佩奇排名”(又称做网页排名)――设法把链接到某一特定网址的链接数量以及每一个链接网站的链接数量计算在内。”不像初期的搜索引擎只依赖于关键词搜索,“佩奇排名”加入了链接分析,计算用户最频繁访问的网站并且跳转到搜索结果列表的最前面。他们认为这种“群体智慧”法是一种更加客观的对网页生死攸关的测量方法,其目的就是为搜索请求找到更好的答案。佩奇他们明白一件大事:他们正在创建的规则,将会影响搜索引擎的发展,进而影响整个互联网的发展。他们需要的,就是具有巨量的计算能力来处理快如闪电的搜索,以及利用大流量服务器来存储编入索引的数以百万计的网页。
1996年,拉里·佩奇的父亲,一位小儿麻痹症的受害者,因肺炎去世,年仅58岁。丧亲之痛让佩奇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自己的项目中。为了抓取和索引网络,需要占用庞大数量的斯坦福计算机系统,佩奇和布林使用起来丝毫不会感到难为情,可他们都对计算机科学系如何提供给他们额外的资源而饱受折磨。为这个项目工作的特里·维诺格拉德回忆道:“他们更多地有着十几岁小孩子而不是大多数研究生才有的情感――‘别告诉我该干什么!’”同样为这个项目工作的拉吉夫·莫特瓦尼教授说:“他们对权威人士没有虚伪的尊敬,他们一直在向我挑战。他们毫无顾忌地对我说,‘你真是废物点心!’”他又回忆道:“我对布林保留的最可笑的记忆是,我正坐在办公桌旁时,他会走进来冲我嚷道,‘可怜的家伙!’他会那样做,佩奇就在外面坐着。这是个玩笑,但玩笑的后面是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东西:更多使用计算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