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尝试着寻找方法，想改变人们以汽车为中心的生活方式的人来说，对于那些想吸引人们回到城市中心，不仅是为了商业贸易，而且是为了寻求消遣的人来说，哥本哈根成了一座模范城市。这种进步主要归功于吉尔的持续影响，吉尔应用的是合理可取的建筑与城市规划原则，而且将洞察力融入人类心理学与社会学之中。

理解城市空间的语法

雅各布斯、怀特、柯伦、吉尔以及其他很多人，都对城市规划提出了可行的原则，这些原则可以给城市中各个地点的形状与结构安排带来积极的变化。如果这些原则能够植根于对居住空间所进行的更加详尽彻底的理论分析，那么在世界上一些地方已经生效的方法，就可以更加系统地应用于那些状况不佳的城市之中。伦敦巴特莱特规划学院的规划师与建筑师比尔·希利尔，就完全把这样一种方法应用到了理解城市空间之中。希利尔揭示了一些有力度的数学原则，这些原则可以帮助我们预测空间的形状如何部分地决定我们在空间中的位置移动。就像细茎瓶可以用来量出少量的松露油一样，要划分一处大面积的房产，也可以通过可取的方法将之从空间中抽取出来。

希利尔先是把城市空间分解归类为比成串的珠子更小的单位，珠子代表着二维的多边形空间，而珠子的串线代表着从一个区域通往另一个区域的道路。从这样的节点与道路的模式中，希利尔得出了空间的语法，他称之为空间句法或空间构型。希利尔的方法让我们可以描述小范围的空间（例如一小段路）与所处的整体环境之间的关系。怀特或是雅各布斯可以站在街道上，用有说服力的巧妙文字来描述曼哈顿城热闹的街道生活的本质，而希利尔的空间构型方法则能够带给我们一系列准确的数字。比如说，一些数字可以说明华盛顿广场公园与周围的格林尼治村街景之间的联系。这些数字可以用来有根据地预测公园中会有多少人，人们又会出现在公园的什么地方。

这些数字中最有用的一类，就是希利尔所说的“整合系数”。在建筑空间的地图上的每一条线都可以被赋予这样一个系数，粗略地说，它所代表的是，从地图上的一个地点到达另一个地点必须穿过的线条数量的平均值。对此，最容易的思考方法就是，从你所居住的街道出发，想象你所熟悉的邻近的一处地区。现在假设你从所住的街道前往最近的便利店，计算一下你在路上需要拐多少次弯。如果你重复这样的假设，其中每一次假设的目标都各自不同，那么你就能计算出，从你的出发点到这一地区甚至到达整个城市的任何目的地，所需要的转弯的平均次数。这一平均值越高，你的出发点的整合度就越低，整合系数也就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