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跟陌生人说话吗?(3)

本能II 作者:(美)迈克尔·卡普兰


集体性毫无理智真的是不可避免的吗?难道这些历史的例子就这么简单地表明:历史就是一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给事件本身留下的独特印记吗?或者说个体在加入团体后丧失感知和判断力是否遵循一些最基本的方式?

1954年在俄克拉何马州威尔伯顿附近的强盗洞穴州立公园,22名11岁的白人新教徒男生开始了一次特殊的夏令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实验对象,也不知道他们的顾问其实是心理学的研究生,友善的看门人实际上是领衔教授穆扎弗.谢里夫(Muzafer Sherif)。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将遇到一群新孩子,可能会很有趣,也可能会无聊。

谢里夫将男孩子们随机地分为两组,最开始就让彼此分开。男生们自己选择组名(一队叫雄鹰,另一队叫响尾蛇),自己制作队旗,然后在各自的团队分别活动并且互成好友。这时,调查者们在两队之间安排了一系列的竞争游戏,奖品非常丰厚(在那个欲望不多的时代,奖品甚至包括四刃营刀)。几乎就在同时,响尾蛇队和雄鹰队之间的恶性竞争爆发了;充满了欺骗、咒骂、暗中推搡、拒绝一起进餐。雄鹰队烧毁了响尾蛇队的旗帜,响尾蛇队突袭了雄鹰队的木屋并偷走了奖品,形势进一步恶化。谢里夫开始进行冷静隔离,然后测试一些共同的娱乐项目(诸如野炊、放烟花)是否可以将他们重归于好―但结果是徒劳的:换来的是更多的故作姿态、威胁和抛扔食物。最后,是共同威胁和协力合作带来了和平:当营地水供应被破坏者蓄意中断时,雄鹰队和响尾蛇队才集合成一个团体去检查水管,提出解决方案,处理问题。当供货车在主门外抛锚之际,他们齐心合力地把它推进来。在夏令营快结束时,曾经有宿仇的两个团队反而问是否可以一起坐巴士回小镇。

俄克拉何马州的五年级学生并不能说明所有人类的模式,但是强盗洞穴的经历却和历史上的一些事件极为相似:人们很轻易地划分出我们和他们;且毫无理由地青睐前者而贬低后者;仅有在更大的挑战降临之时(绝不是共同奖励来临之际),人们才可能克服这一偏见。所有的一切都太真实、太符合人类的想法了;而谜团是为什么会这样。

从我到我们:大脑是如何“留神”的每家杂志社的发行人都知道,人们为面孔着迷:自己的、名人的和俊男美女的脸庞。刚出生几个小时的婴儿就能够在这个眼花缭乱的新世界中辨别并锁定面孔―仿佛他们知道,一旦成长摆脱暂时的无助状态,就必须在家庭成员的各种情绪和性格中走出一条和解之路。母亲和孩子很多时候在模仿彼此的表情―一方面是训练说话,另一方面也是诊断测试:发育不正常的孩子的一个早期征兆就是对传统的模仿游戏(比如模仿嘿嘿、哇哇等)缺乏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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