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跟陌生人说话吗?(14)

本能II 作者:(美)迈克尔·卡普兰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将自身和其他哺乳动物联系到一起。一些人害怕类人猿的群体性无序,并憎恨非本帮团体(无论是谁),有强烈的冲动为己谋利(即独裁主义)。在马尼托巴大学,鲍勃.埃特米耶(Bob Altemeyer)选择独裁者作为他的专题研究。他调查问卷上看似简单的同意或不同意选项为实验对象提供了足够展示内心独白的机会:“1.建立起来的权威对任何事的判断都是正确的,而激进分子和反抗者们通常仅仅是炫耀自身无知的‘大喇叭’。”“5.相信政府和宗教当局的判断总比听从社会上吵吵嚷嚷的煽动暴民者要好得多,因为后者只是在搅乱人们的头脑。”“8.裸体群体根本不算什么(人们觉得,这一条会算成强烈反对)”。

鲍勃测验中的高分者有着“对社会公认合法权威极高的遵从度,以权威为由高度的进攻性;极度守旧。”他称这些人为右翼独裁主义者(RWAs),但并非是暗示这些人对凯恩斯经济学或枪支拥有权有什么成见;相反,鲍勃的意思是这些人表现出“右翼思想”的冲动:与其用“趋向”这个词,不如“刻板”更能定义这层含义。

没错,独裁主义者愿意遵从权威,不管权威所引领的是什么方向。右翼独裁主义者的角色是找到大流,跟随其中,保卫国家,对抗危险的自由激进派:哪里有麻烦,都会归咎于那些不入流的强盗、侵入者、小镇居民、吉特巴舞者等。在更为细致的调查中,鲍勃继续询问右翼独裁主义者测试中得高分的群体,如果联邦政府通过一项法令,制裁某些宗教领袖,在“由合法权威组织”的情况下,他们是否愿意帮忙搜寻并且逮捕受其领导的成员,或参加对他们聚会地点的袭击行动?他们说,会参加。然后鲍勃调整了假定的联邦制裁对象群体:要是同性恋呢?是“不爱国”的记者呢?答案是:当然会去。三K党呢?如果权威发话,那就会去。那么“如果是右翼独裁主义者”呢?嗯……会去的。尽管他们同意得不那么肯定,但大多数右翼独裁主义者都热衷于和权威站在一边,甚至愿意参加迫害自身的团体。你就可以想象他们会对陌生的皮鲁斯人采取什么行动了。

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的大脑

在美国政治甚嚣尘上的年代,对于那些不认同他偶像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的人们,詹姆斯.瑟伯(James Thurber)的祖父自有一种特别的辩论方式:他会举起那些人,就像拿着树干一样横跨马路。如果我们要讨论无法和谐相处的所有方式,就应该包括这样的人―我们讨厌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另外的个体,而是因为他们的想法。这个世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观点,从如何塑造一个公正的社会到怎样调出一杯完美的马提尼酒。所以,显然并不缺乏那些让我们持否定态度的人和事。

举出反例或矛盾点是辩论的好起点。我恰好认识一位这两点都运用自如的人―威尔.托马斯(Will Thomas),他的政治观点(包括宪法解释理论的原旨主义、自然法理论、全美步枪协会章程和路德维希.奥托(Ludwig Ott)的《天主教基本信仰》(Fundamentals of Catholic Dogma)无一和我相同。他对自己立场的辩证严谨清晰,旁征博引,而我无法赞同任何一部分。即便如此,他仍然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好的一个:一位真正的朋友、贴心的顾问、顾家的丈夫和父亲。若是想躲避什么,我愿意选择躲在他家。他愿意包容我的异议,甚至向我肯定,在当今的学说氛围中我并不会备受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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