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是:‘我的小鸟一去无影踪’。”爱眉在念一份介绍,“小鸟不是在那儿呢吗?”
“没看见有人在边上拿了把剪子准备嘛?”郭郭提醒她。
“噢,看见了。你说他是要剪线,还是剪鸡巴?剪线就无聊了,剪那玩意还有点意思。”
“走吧,会让我对男人丧失兴趣的。”我拉爱眉。
我和郭郭爱眉出门以后,郑良还在后面喊:“再呆会儿吧,一会儿艺术家们要出去吃饭。”
我们决定放弃和艺术家们一起吃饭的机会。
“你说,你倒说说,你认识的画画的人多,是不是我有偏见?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我们应该学习这种连法儿’!老天爷,这是什么话?!他有一次给我写过一张便签,说他晚上要去看话剧,知道是哪两个字吗?‘化剧’,‘化学’的‘化’,‘剧’字倒是写对了。有一些字是可以写错的,比如说‘兴高采烈’的‘采’,但是有一些字是不可能写错的,除非他是个白痴!你说他是不是个白痴?或者我有偏见,我有文化歧视。画画的人都这样吗?他们因为不会用语言和文字表达,所以才画画的?”
我在吃饭的桌子对面朝爱眉挥舞着筷子。
“是嘛?是嘛?他真的这么写的?”郭郭大叫。
“肯定不能这么说,画家中有学识善表达的人大有人在,多了,比如惠斯勒,你爱的王尔德还抄袭他呢。”
“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爱他了,他的俏皮话太多,真正谈得上观点的东西太少。不说他。”
“当然像郑良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一种说法――最无学识,最没文化的人是最有天赋的艺术家……”
“比如卢梭。”郭郭说。
“比如卢梭。”
“可是你说他是卢梭吗?他是真的有才能只是表达不出来,还是根本就是个白痴?”我说。
“这个有待时间的考验。”
“我看他多半是个白痴。”郭郭肯定地说。
“我小时候天天见的都是画画的人,后来我父母叫我学画,我死活不肯,因为很多人都像郑良这样,我看不上,我喜欢用语言表达。不过后来我的确遇到过几个很有才华的人,但是他们什么也说不清。”
“好吧,那我们再看看吧。”我表示同意,但仍坚持说,“幸好我没学画画,每天和说蠢话的人在一起我会发疯的。”
“跟美术相比,你肯定更有语言才能。”
我打出租送爱眉回家的时候,她说。
“何以见得?”
“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到什么地步能算‘才能’。我的金星怎么样?”
“这得绘制星宫图,把你的九颗星星都放上去看它们的相位。”
“这么复杂?什么时候你有空,等你头不疼的时候,我想知道!”
“行。”
有爱眉这样的朋友能解决多少人生的难题啊!
“要相信你的直觉,你有直觉能力。”爱眉下车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