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掌握了多少情况？”赖安问道。

亨德里克斯说：“没多少情况。当然我确定他在这里。我们进门之前二十分钟前台经理看到他进去了。我们尚未进行对话，我开始认为不会进行对话了。派这些人进去我面临很大的压力。”他心不在焉地向待命的SWAT（特种装备与战术小队——译者注）小队挥手，“就我个人而言，在我让他们继续前进之前，我希望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我的人非常愤怒，但是绝不会知道，这件事得仰仗他们。现在，除非他放弃，否则这个人不会活着走下来。如果他吃了枪子儿，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干了什么。”

赖安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大厦，再看看亨德里克斯，没有说话。他个人认为对公寓大楼第十八层上那个人进行猜测，无论他是不是国会职员，都是一个错误。

“你是如何得到关于他的情报的？”赖安问道。

亨德里克斯注意到娜奥米·咖迈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赖安中等个头，黑发，瘦型体质，肌肉发达，眼睛是深灰色，双眼有强烈的不安。

十多年前，卢克·亨德里克斯在布拉格堡的第82空降师担任步兵班班长。他经历过海湾战争，并在即将回国之前从布雷区救出两个年轻士兵，因此获得军人奖章。亨德里克斯很少提及这段经历，但他知道军人和服役人员之间的区别。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辨别出一个人是不是军人。

“很显然，我们首先得检验国籍。非常有必要检查国会山上所有与伊朗有关的工作人员。到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答复是，有人提出查看旅行计划。沙克布在巴伦西亚度年假。一两天后，他将用化名登上飞往布加勒斯特的航班，然后前往德黑兰。这个策略风险很低，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接触，据说他嗜睡。谁知道这些年他还放弃了什么？整件事公之于众之前会有许许多多人卷进来。”

亨德里克斯说清楚之后，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他知道我们就在外面。如果我们完全停止追捕，他可能很早之前就放弃了。他就是这样。”

“你们不能保密吗？”娜奥米问道。

“我不想泄密，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的话。许多人知道了这件事。”他生气地答道。

“我们没有打听。”她咕哝着。

米歇尔·沙克布远离这纷纷扰扰，脸朝东一动不动地在跪垫上跪着。他面朝麦加的方向恭敬地祈愿。他没有去过麦加，而且也不会去，尽管麦加朝圣是信仰中第五个支柱特别要求的。

沙克布具有很明显的阿拉伯长相，这在他父母1979年移民到加利福尼亚之前，在他的出生地库姆并不足以为奇。尽管在伊朗革命之后离开那里遇到巨大的困难。在他选择的故乡，他一生都备受针对穆斯林的歧视和仇恨，但他从未想过丢弃自己的信仰。他痛苦地认识到，过去的每一天，他的出现都只会在人们的脸上招致不信任。这种特殊的偏见在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想象，因为他是个不起眼的人。

翠绿色的眼睛带有棕色斑点以及橄榄色的皮肤是他最显著的特征。浓密的黑发衬托出他洁白的整齐的牙齿，这个特点在伊朗的贫困地区最为罕见，他就是从那里被带到美国来的。

在他反思的时候，沙克布承认上苍给予了他同辈没有的某些天赋。他对这些有点心怀感激，同时也鄙视它们。是什么有权利让他如此成功，尽享富贵和特权？通常这些只有美国最优秀的年轻人才能得到。四年前在巴巴多斯岛一个温暖宁谧的夜晚，他遇到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是他让他明白了人生的意义。那并非偶然相遇，但米歇尔·沙克布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在初次相遇之前，他仅靠本能跟与生俱来的智慧生存。他的人生曾经毫无价值。虽然他取得了不容置疑的成功，但他期待有机会将他的宏图伟业推向更高的巅峰，现在他准备作出最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