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 加里将叠好的手套放进那顶昂贵的黑礼帽内,顺手将帽子递给了朱纳,并冲他笑了笑。接着,他又象征性地和警官握了握手,得体地朝埃勒里点了点头,最后才遵照警官的指示,顺从地坐到了椅子上。
“啊!”他一边微笑着,一边拨弄着花白的胡子。“多迷人的一家子,我能看出来,太迷人了!调查进展如何,警官 ”他就像只生气勃勃地老鹦鹉,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两只眼睛眨个不停。
警官清了清嗓子说:“加里先生,请你来只是为了一桩小事,了解一下情况。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该不会给你带来什么不方便吧 ”
“哪儿的话,哪儿的话,”加里看上去显得和蔼可亲。“我刚去看过赛勒斯――赛勒斯 弗伦奇――顺便告诉你们一声,他好多了,好多了。”
“这太好了。”警官说,“好了,加里先生,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你能否述说一下自己周一晚上的活动 ”
加里似乎有些不解,但紧接着,他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终于,他发出了一阵富有感染力的轻笑。“我明白了!明白了!聪明,警官,太聪明了。你们想弄清楚一切。非常有意思!每一位大概都得接受相同的测试吧 ”
“噢,是的!”警官保证,“你的好几位同事今天都已经受过审了。”两人同时大笑起来。接着,加里摆出了一副庄重的神情。
“周一晚上 让我想想。”他若有所思地拨弄着小胡子。“对了!整个周一晚上,我都呆在俱乐部了。你知道,就是那个朋尼俱乐部。我和几个老朋友在那儿用过晚餐,又打了会儿球――都是老一套。大概十点的时候,或许十点刚过一点,佐恩来了。你应该还记得佐恩吧,他是我们的一位董事。于是我们就聊了会儿,谈起了即将开始的兼并以及第二天早上董事会议将制定的细节。大约半小时后,佐恩抱怨头痛,就先走了。”
“嗯,完全一致。”老奎因咧嘴一笑。“佐恩先生不久前还在这儿,他说起了你们在朋尼俱乐部见面的事。”
“是吗 ”加里笑着说,“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了,警官。”
“并非如此,加里先生。”警官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那天晚上余下的时光你是怎么打发的 你应该明白,我这么问只是为了保持记录的忠实性。”
“哦,那晚余下的时光过得很平淡。十一点左右,我离开了俱乐部,走路回家――我住在麦迪逊大街,离俱乐部不远。回家后,我就睡了,就这么简单。”
“你一个人住,加里先生 ”
加里做了个怪相。“非常不幸,我是个憎恨女人的人,所以没有家室,警官。有位老佣人替我料理家务――你知道,我住在一家公寓式旅馆里。”
“这么说,你从俱乐部回来时,你的管家还没睡喽,加里先生 ”
加里双手一摊,说:“不是的。希尔达上周六晚上就去了泽西城,她弟弟病了。她这周二下午才回来。”
“我明白了。”警官吸了撮鼻烟。“不过,你到家时,总该有人看到你吧,加里先生 ”
加里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笑了起来,双眼一眨一眨的。“噢,你是想让我出具不在谋杀现场的证据,是吧,警官 ”
“确实如此,先生。”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加里欣喜地答道,“我进楼时,杰克逊,就是那个夜班员,他看到我了。我问他有没有我的信,然后还和他聊了会儿。接着我就搭电梯回房了。”
警官的脸色豁然开朗了起来。“是嘛,”他说,“那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他的脸又稍稍一沉。“你和夜班员说完话,上楼时是几点 ”
“刚好是十一点四十分。我记得自己照着杰克逊值班台上的挂钟对了表。”
“你住的那家旅馆在什么地方,加里先生 ”
“在麦迪逊大街和三十七街的交汇处,警官。伯顿旅馆。”
“那么,我想……除非,埃勒里,你还有问题要问加里先生吗 ”